26第二十五章_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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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裴铭毓和乔茵茵的离婚手续,是这天民政局上班后办理的第一份。等她从里面出来,石菁华心疼的上前要扶她一把。

  乔茵茵摇头拒绝。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脸上的血渍也洗净了,但眼眶上的白纱布还是很醒目。裴铭毓也换掉之前染了乔茵茵血迹的衣服。他嘴角的伤口同样显眼,凝固成一块暗红色的血痂。

  相比较后面两对等着办手续的夫妻,他们这形象着实有点应景。

  离婚过程很简洁,不存在任何财产分割。裴铭毓的房子是婚前所买,与乔茵茵无关。她名下的汽车归她所有。他们结婚仅半年多,没什么共同财产,各自保有名下的存款而已。

  裴铭毓冷着脸,拿着手里的离婚证径直要走。

  “铭毓。”乔茵茵叫住他,“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裴铭毓看一眼始终陪在她左右的石菁华和简阳。

  乔茵茵懂了,“妈,你们到门口等我。”简阳不放心,她推他,“走吧。”

  等他们消失在楼道拐角,乔茵茵站到裴铭毓跟前,“铭毓,可能你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不理解你,不懂得感恩,可我得说,我尽力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愿意。”

  裴铭毓无声地转过头去,面上有怒容,也有隐隐的伤心。

  乔茵茵接着说下去,“不管我们这段婚姻是以什么形式开头的,我是做了一辈子的打算。因为承诺了就要遵守,虽然我做得不是那么好,可我……真的尽力了。”

  裴铭毓徐徐转过头,有一层模糊的光笼罩到乔茵茵身上,他眨眨眼,光消失了。她憔悴苍白的小脸异常沉静,象一汪秋水,无波无澜。

  她又说:“我从小没进过厨房,可是为了你我学着做饭,学着搭配早餐,学着熨衬衫。无论我多不喜欢的事,我都尽量配合你。我说这些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想让你明白。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帮了我家那么大的忙,我感谢你一辈子极品风流教师。如果今后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能帮我一定帮。如果,我爸再有事求到你头上,看在我跟你这半年的情分上,也请你别拒绝我。”

  乔茵茵鞠了一躬,“我先谢谢你了。铭毓。”

  裴铭毓默默点头,“我明白,你嫁我就是为了你爸,否则你也不会舍下他。其实,你没必要恨我,我求婚时你完全可以拒绝,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没恨过你,从来没有。”

  他嗤笑一声,“那我得说,我现在开始恨你了。”

  她诧异。

  “是的。非常恨。”他捏着手中的离婚证,语气低沉,“你让我知道倾尽所有换来的是什么。我从未奢望争得过十七年积淀下的感情,但我有信心创造一个起点。跟一个十七年相比,我有两个三个,我不信最终胜不了他。可你连最起码的信任和诚实都不给我。”

  乔茵茵沉默不语,经过这一夜,她看裴铭毓有了深深的陌生感,仿佛走过的日日夜夜被隔得很远。所有高兴不高兴的事也蒙上一层纱,特别不真切。现在再去争执、指责毫无意义,捍卫这段婚姻时她放低姿态,甘愿改变。如今婚姻不再,她抽离得也是干脆利落。她低声说:“我先回我妈那,过几天回去拿我的东西。你多保重。再见。”

  裴铭毓望着她背影,心里话说出来并未让他纾解半分,反而无比沮丧,逼着他承认自己多失败。他长长地做一个深呼吸,这动作仿佛勾到了五脏六腑,胸腔里拧着疼。

  从民政局出来,裴铭毓直接去市政府。早晨有个会议等他主持。小周已经急得原地绕圈,快把自己绕晕了。终于等到裴铭毓出现,也顾不上关心他嘴角的伤,急急塞过准备好的资料,快跑两步替他拉开会议室的门。

  裴铭毓昂首阔步进去,“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这次的会议是商讨大运会期间的安保和交通管制,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轮番上来介绍。裴铭毓说的不多,主要是听取方案。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飞快敲击键盘。会议一直持续到午饭前。在大运会召开之前,各类措施还要根据现状再完善调整,所以也不可能一步到位。裴铭毓嘴角疼,话也是尽量少说,总结语说得精简之极。

  散会后,裴铭毓叮嘱小周,马上把此次会议的方案稿整合了交给他。

  “裴副,你没事吧?”小周觉得裴铭毓状态不好,眼里布满红血丝,开会时咳嗽声又断断续续冒出来。

  裴铭毓揉了片刻眉心,才说:“我找地方睡一会,有事打我手机。”

  “好。”小周应着,去收拾电脑。刚拔了连线,听到身后‘咕咚’的闷响,回头看裴铭毓已经栽倒在地,脸色刷白。吓得小周喊来人,手忙脚乱地送他到了医院。检查结果出乎意料,裴铭毓竟是肺部感染。

  得到消息的裴莉急匆匆赶到医院,小周在电梯口截住她。他递上一个小本给裴莉看。那是裴铭毓西装口袋里掉出的离婚证。

  裴莉懵了,前些天弟弟还央告自己做好吃的拍老婆马屁,突然间离婚了?他结婚这事就独断专行,没征询家里意见。这又整个闪离,真是莫名其妙。裴莉在妇联专做调解工作,某根弦非常灵敏。深知这种事若是处理不好,积下风言风语,弟弟的形象肯定受影响。

  裴莉马上问小周,“铭毓最近跟哪个女人走得比较近?”

  小周摇头。

  “最近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小周,这事可儿戏不得,你知道什么赶紧说,别弄出大事来。”

  小周叫她唬得直愣神,“前些日子,他太太打来电话问过俞敏终极电能最新章节。”小周简短说了那事经过。

  裴莉知道俞敏,也知道她和弟弟曾经谈过恋爱。她一个劲埋怨,“铭毓有毛病怎么的?这种关系还不知道避着点?”

  小周说:“裴副讲了,这是工作,不涉及私人感情。”

  裴莉嗤之以鼻,“幼稚。”

  病房里,裴铭毓默默望着点滴架上的药水,神色萎靡,两道剑眉亦是蹙得拧做一团。看到裴莉进来,他问:“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麻烦大了,”她把离婚证拍到病床上,“解释一下。”

  裴铭毓伸手拿过,塞到裤兜里,一言不发。

  “闹哪样呀?吭也不吭就办了?是你提的吧?”

  裴铭毓干脆闭上眼养神。

  别看裴莉平日里啰嗦得不行,可到关键时刻很会抓重点,“说吧怎么个情况?我替你出面。”

  “出什么面?”

  “少跟我装蒜。被茵茵堵床上了还是肚子闹大了?”

  裴铭毓嗤一声,“神经。”

  “咱们自己人我还能笑话你?茵茵那我替你抹平,她欠我人情,我的话她肯定听。”

  “快回去当你的妇女之友吧。我这不需要你。”

  裴莉一屁股倚到病床边,“你不懂,女人都是脑筋一热的主儿,当时气得要死,过后立马反悔。这时得有人给她台阶下。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你认错态度好一点,话说得可怜一点,她发发威风,把心里的火泄掉也就过去了。”

  “你怎么确定是我的错?”裴铭毓冷冷的问。

  “傻子才会跟你提离婚。你现在春风得意,她爸爸又少不了托人照应,你想离她都不肯呢。一准是你做得太绝,害她脸面上下不来。”

  裴铭毓冷笑不已,笑扯到了嘴角伤口,他意兴阑珊地调转身给姐姐甩个背影,“快忙你的去吧。我困要睡觉。”

  裴莉眨着眼睛琢磨片刻。她心直口快,又比裴铭毓大了十几岁。有些弟弟拉不下脸的事,她这个姐姐代劳也是应该的。说做就做,裴莉立马奔了乔茵茵家。

  乔家都在午休,昨天那一夜大家耗得精疲力竭。听到敲门声,石菁华从床上起来,到门口她习惯性地透过门镜往外看,发现是裴莉,着实叫石菁华吃一惊。她赶忙回来推醒了乔茵茵。

  “铭毓姐姐来了,是不是要吵架?”石菁华为人小心谨慎,对任何事总爱存着一份担心。

  乔茵茵想了一下,“妈,见到他姐你什么都别说,这事等裴铭毓先表态。懂吗?”

  石菁华云里雾里的‘啊’一声,似乎没听懂。

  “是这样,离婚这事听铭毓什么口风,从我们这儿任何话都不要说。铭毓很在意个人形象,要是我们哪句说错了,给他惹什么流言蜚语,他一定生气。等到以后我爸有事求他就不好办了。你明白吗?”

  “对对,以后还有事求他呢。不能得罪他。可是……”石菁华又是担心,“万一铭毓把理都归到他身上,说你不对呢?离婚总有一方是错的,他全推到你身上怎么办?”

  乔茵茵惨淡苦笑,“看他良心了。”

  石菁华又忧心忡忡了,“他把你打成这样,他好意思这么做吗?”

  “不说那些了天坤。妈,千万不能让他姐看到我受伤了,你提也不要提。就说我心情不好,谁也不想见。”

  石菁华拿到主意,心里踏实多了。她客客气气地迎裴莉进门。

  “茵茵呢?在家吗?”

  “在。”石菁华引着裴莉进客厅落座。

  “我刚知道她和铭毓离婚了,好端端的怎么成这样了?”

  石菁华立马抹起眼泪来,这不是伪装,是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心疼。即使不是亲生女儿也生活了那么多年,眼见着受伤哪能无动于衷?

  “他大姐,我们茵茵没做啥对不起铭毓的事啊。”

  裴莉认定弟弟在这事上有所亏欠,赶忙道歉,“亲家母,你不要难受,我已经说了铭毓。这事都怪他,他不对。”

  石菁华的泪水扑簌簌滚落,险些点头称是,哪能因为跟简阳吃顿饭就打人呢?

  “亲家母,你让我见见茵茵,我跟她聊几句。”

  石菁华猛着摇头,“茵茵难受,锁起门来谁也不见。我不敢刺激她。”

  裴莉为难的往屋里张望,“这事咱们得劝,要不两人都堵着气,不好挽回。铭毓也病了,肺炎,现在住院呢。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折腾什么?”

  “他病了?”石菁华惊讶。

  “我也说他了,他跟我表示了,这事是他不对。茵茵这儿你也劝她,不要较劲。得饶人处且饶人,夫妻吗,总得有磨合,哪能动不动就离婚呢?这对社会的安定团结,家庭和睦都是百害而无一利。你说是不是?”

  石菁华点头,“他大姐你会劝人,我也不想他们离婚。我们茵茵讲道理,铭毓要是肯认错,这事还能有缓。”

  裴莉信心十足,“当然有缓,铭毓认错,茵茵肯低一下头,双方都高姿态一些。”

  “肯低,茵茵讲道理不会为难人。”石菁华擦拭眼角的泪,“当初是他大姐你帮我们,我们都感谢你。现在还得指望你。”

  “你放心吧。有我呢,不能真让他们离婚。”

  裴莉在客厅里叽里呱啦说了半天,简阳那里也被吵醒了。等她走了,简阳和石菁华一齐到乔茵茵房间。石菁华一五一十重复刚才谈话的内容。简阳倒了水给乔茵茵吃药。她的脸比先前肿得更厉害,弄得简阳不忍直视。

  听到母亲说要让乔茵茵低头,简阳不高兴了,“妈,你怎么能那么说呢?这件事……”

  “简阳,”乔茵茵制止他,“我和裴铭毓的事你千万不要发表意见。我和他的事靠我们自己解决,你心疼我,这我都知道。可你加进来只会让事情更乱。”

  简阳还想再说,可乔茵茵挥手,“别让我说话了,我头疼得要死。我再睡一会。”

  等他们出去了,乔茵茵打电话给花店定了花篮送到医院去。抛开别的不说,既然知道他病了,礼节上的事不能亏欠。

  作者有话要说:北风对一起写文的基友吐槽,说这文的收藏实在特么太惨了。

  她说:活该!叫你憋着虐读者啊,先被人虐了吧?

  知道真相的北风眼泪掉下来,原来你们在这报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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