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_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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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九章

  他和乔茵茵走到停车场,“车钥匙。”他张开手。

  “你没开车吗?”

  “你身体虚,不能开车。”

  驶出一段路,乔茵茵看出方向不对,这是往裴铭毓家的路线。她刚抽了血,手脚发软没力气争执,于是歪过头瞪着他。

  裴铭毓目视前方,神态安然,“你放心,不是绑架。你现在是我姐的救命恩人,我得拿你当老佛爷供着。”

  乔茵茵倒是不介意裴铭毓心怀感激,因为她恰好想把这份感激兑换成实际帮助。

  “铭毓,你能不能看在我为你姐输了血的份上,帮我爸一把?”

  他点头。

  她惊喜,却又不敢置信,“没有附加条件?”

  “有。”

  乔茵茵简直有跳车的冲动,她早该想到,怎么做也是感动不了他。

  察觉到她的愤怒,裴铭毓慢吞吞开口,“茵茵,我有一个提议,你要是接受的话,我立即着手办你爸的事。”

  “你说。”

  听完裴铭毓的提议,乔茵茵的心凉了半截。她颤声问:“裴铭毓,你是不是瞧不了我好?非得把我折腾得什么都没有你才高兴?”

  “你有我。”

  乔茵茵听到自己荒谬地笑了一声,空洞洞、干巴巴的声音,好象带了回声。她错开脸,一言不发地看向车窗外。

  到了楼下停车场,裴铭毓灭了车,一本正经道:“你自己选。要是不答应我马上调头送你回家。”

  乔茵茵冷冷看着他,“裴铭毓,你是不是恨我?”

  裴铭毓的脸对着她,眼睛却是瞄准她衣服下摆。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头彻尾地卑鄙了,无需再从她表情中验证。

  “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也不说了。你痛快地做个选择吧。”

  “我怎么选?”她突然地拔高音量,“你教教我!”

  裴铭毓抓起烟盒,径自下了车。他没有走远,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点燃一根烟。

  车厢里只剩了她,乔茵茵快要把他的侧影瞪成碎片。因为生气,她的呼吸特别急促。抽血后,她浑身乏力,连眼皮都象增加了分量。她撑住额头,强迫自己思考。末了,她苦笑,有什么可想的,答案显而易见。

  三天,在裴铭毓家住三天。三天后,裴铭毓马上办她父亲的事。

  裴铭毓很精明,知道乔茵茵必会把重心倾斜到父亲那边,所以这事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必选题王朝教父。而一旦她选了,与简阳的关系会面临严峻考验。毋庸置疑,这是挑战男人自尊的一步棋,也是离间简阳和乔茵茵感情的一个导火索。

  这一刻,就是这一刻,乔茵茵真的恨了裴铭毓。之前的恨更象一种怨气或情绪,真实存在但不是深刻入骨。她相信他没有恶意,所作所为不过是要那个结果。她给不了,可他们还能和平共处。殊不知,他得不到的,也不允许别人得到。

  乔茵茵收回目光,她不想再看他了,一眼都不想看了。她拿出手机,拨出简阳的号码。既然没有选择,那就直接面对。乔茵茵从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那端传来简阳的问话,“有事?”

  一般他这么问都是拍摄中,不想被打断的情况下。乔茵茵很平静,“简阳,我有事跟你说。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吗?”

  很快,他答复,“好了,你说。”

  她暗暗吸一口气,让自己能顺畅地讲下去,“裴莉受伤了,我为她输了血。裴铭毓很感谢,他让我来他家休养三天。”

  简阳默了一刻,问:“非得去他家吗?你回来妈不能照顾你?”

  “这是他提出的条件,如果我同意了,他马上办我爸减刑的事。”

  “他怎么能这样?”简阳震惊,“他是在要挟你。”

  “对。如果你还象从前那样,让我自己决定,我可以告诉你,简阳。我决定接受。”

  话筒里出现长时间的空白,两端的人谁都没有出声。

  乔茵茵知道这话很难启齿,但她不想费力粉饰。

  “裴铭毓答应我,他分毫不会碰我。我也能保证我和他不会发生任何事。但是,这些话没什么实际效力,你听听而已。”

  简阳照旧沉默。乔茵茵知道他一定很难接受,但多说无益。她换了一只手,继续举着话筒。

  终于,简阳开口,“妞妞,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相亲的事?”

  “是。我的确生气。”她实话实说。

  “你不会因为生气……”

  她打断他,“我没那么幼稚。”

  又过了一阵,简阳说:“妞妞,你也不想去,是不是?”

  乔茵茵很干脆,“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能早点儿回来。”

  静默持续了很久,乔茵茵的手举酸了,不得已她再换一次手。她也不催促,耐心等待。

  “妞妞,”简阳说话了,“我能不能告诉妈你出差了?她要是知道的话……不好。”

  这就是简阳,乔茵茵想,总是为别人想太多,心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恶。她说:“我会告诉妈我去裴莉家住了,我陪丹丹几天。”

  简阳低不可闻地‘嗯’一声。

  乔茵茵挂电话之前,郑重的说:“谢谢你,简阳。”

  裴铭毓听到车门开动的声音,他默默转回身,看到一张惨白的小脸,因为神态冰冷比刚抽了血那阵儿更显白。她说:“上去吧。”

  裴铭毓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回落。连吸了好几支烟,他嘴里苦得要麻木了无限强武最新章节。他用力攥了攥拳头,仿佛是告诉自己开始吧。他掏出门钥匙,“你先上去,我还有事得回去处理。不过我准点下班,晚饭我带回来,你不用管。”

  乔茵茵接过钥匙,看也不看他便走。

  “茵茵,”裴铭毓叫她,走到她面前诚恳地说:“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回来,咱家的女主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我随你怎么处置,是打是罚还是怎么,怎么我都认。”

  乔茵茵看他,象看陌生人,她嘴唇翕动一下,好象有话要说,可终究没说出口。

  裴铭毓瞧着她一步步消失在楼道口,没了婷婷袅袅的婀娜,她仿佛疲惫不堪。裴铭毓亦是狠狠揉了揉脸,他再一次对自己说,开始吧。不把她的感情推至岌岌可危,及至粉碎,他总也寻不到出路。

  裴铭毓回到办公室,一口气把今天积压的事全部搞定,然后叫来小周,“明天我晚点儿来,大概中午吧。你把上午的行程都挪到下午一点钟以后。”

  小周感觉裴铭毓特别凝重,他关切地问:“您姐姐没事了吧?”

  “嗯。”裴铭毓问:“献血的人除了吃猪肝,还应该吃什么?”

  小周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裴铭毓听得头大,他掏出钱来,“别说了,都替我买回来吧。”

  提了两大包东西,裴铭毓回到家。进门后他第一件事是找乔茵茵,他莫名地有种担心,怕她反悔了。等看见她蜷在床上静静睡着,裴铭毓踏实了,他挽起袖口,大干一场的架势进了厨房。

  乔茵茵睡了长长一觉,睁开眼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家里的整洁程度恢复如初。下午她进门时,着实被惊了一下。窗帘换成夏季专用的浅蓝色,靠垫、沙发垫也随之配套。到处是原来的样子,仿佛焕然一新,又仿佛什么都没变。就连她这侧床头柜上未看完的书,也是懒洋洋插了书签的老样子。

  乔茵茵再转头看四周,倍觉别扭。卧室墙上还悬挂着她和裴铭毓的结婚照。梳妆台上没了她的化妆品,但有几个小相框补充上去,倒也不显得空落落。她认出其中一个是曾经摆在裴铭毓办公桌上的家庭照。

  乔茵茵下床,把那些相框统统收进梳妆台抽屉里。侧耳倾听外面,有轻微的噪音。她来到客厅,发觉声音属于厨房的油烟机。推开门,裴铭毓系着曾经是乔茵茵专用的小围裙。他四肢修长,那围裙象小布片搭在他腹部,有点滑稽。他挂着蓝牙耳机,正一板一眼地通话,“猪肝已经泡上了,黄瓜切成什么样?片?薄薄的片?一条够吗?”

  听到动静,他侧过头来,很是灿烂地笑一下,摆手示意她出去,然后接着问电话那端:“黄瓜削不削皮?”

  乔茵茵带上门,就近坐到餐桌前。下午进门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这里的布置了。花篮红酒,那套新婚时摆过的桌围也出现了,预示着今天有一场浪漫之极的晚餐。

  献血后遗症慢慢有点显现,乔茵茵觉得稍微动动就会心慌气短,刚离开床几分钟,仿佛又要打哈欠。她只得重回卧室躺下。很快裴铭毓过来,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先喝了这个。”

  “什么?”

  “补血的。”

  等她喝完,他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掏出一袋零食,“阿胶枣,吃了。”

  她下床要去洗手,裴铭毓亦步亦趋跟着,她摆手,“不用。”

  裴铭毓好象大大不放心一样,“我给你开灯。”

  乔茵茵想说,你不必如此殷勤。但嘴唇动动,她没说出口。乔茵茵想得明白,没人逼她做这选择。既然决定住进来,也不必挂着晚娘脸,更不必寻衅找茬吵架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尽量平和平静地过完这三天。

  裴铭毓洗了一条干净毛巾放到床头柜上,防备她吃完东西擦手。他说:“饭就快好了,等会儿我来叫你。”

  乔茵茵没想到,她回到床上没一会儿又睡着了。这次睡的时间着实不短,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唯有角落处有蓝幽幽的一团光,是裴铭毓开着笔记本电脑在工作。

  她伸手拧亮了台灯,看时间竟是九点多了。

  “饿醒了吧?”裴铭毓过来得很快,浅浅地倚了一点床沿问。

  睡了这大半天,一点没睡出精神,倒让乔茵茵越发的萎靡,她怔怔地看着他,暂时找不到话说。

  裴铭毓奇怪,“是哪不舒服?”

  “吃饭吧。”她找到点儿饿的感觉了。

  裴铭毓连忙搀她起来,被她格开了,她径自慢腾腾移着步子。

  餐桌上显示今天的晚餐很丰盛,也很混乱,其中有为浪漫提早预备的冷盘,也有临时加进来的补血佳品。裴铭毓手忙脚乱地把凉了的菜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下,进进出出厨房好几趟。一切都摆弄好了,他见乔茵茵蔫头耷脑的歪着头,好象又瞌睡了。

  裴铭毓觉得情况有点严重,他过来紧张地摸摸她额头,还好温度不高。

  “茵茵,你觉得哪不好?”

  “我还是困。”她嗓音哑哑的。

  他立即盛了一小碗饭,送到她手边,“好歹吃点儿,吃饱了再去睡。”

  她一口一口嚼着饭粒,有气无力,本来她吃饭就慢,看着象小孩那么三心二意的。急得裴铭毓恨不得托着她下颌助她一臂之力。瞧她勉强吃完,裴铭毓送上纸巾,“还有汤,你喝一点儿?”

  她拒绝,“饱死了。”

  裴铭毓扶她回卧室,“睡去吧,夜里饿了我给你煮馄饨。我特意买了你喜欢的荠菜虾仁馅。”

  她不想被他扶,但吃饱之后更加地困,也更加没精神。到卧室门口,她说了一声,“别进来。”

  话是绵软无力,但关门的声音干脆决绝。

  裴铭毓在门外默默立了几分钟后,调转头回到餐桌边。菜还有热气,他却一丝胃口也无。他拿过酒瓶斟了两杯红酒。

  上一次与她喝红酒,还是他们的婚礼现场。裴铭毓清楚地记得,他跟乔茵茵斟香槟塔,两人距离很近。酒的香气掺杂了她的香水味,混合起来的味道弥漫在他鼻端,滴酒未沾的他竟会熏熏然。他还记得,当时摄影师要拍照,小声提示说,新郎吻一下新娘。那张照片出来,他姐裴莉特别喜欢,专门洗了一张拿到她家里摆着。她逢人就夸自己弟弟――别人拍这种吻老婆的照片都是拱起嘴,丑死了,而弟弟堪称完美。那侧着脸的样子不能用好看来形容,得说好看到一塌糊涂。

  事实上,当时裴铭毓没照摄影师的话做,他侧头贴到新娘耳边,轻轻叫了一声,乔茵茵。

  “茵茵,干杯。”裴铭毓左右手各举了一只高脚杯,轻碰一下说。稍后,他呷了一小口,精心挑选的红酒并未喝出醇美,倒是添了无数惆怅。他苦笑着自言自语,“你呀,裴铭毓。”

  突然,卧室门开了,乔茵茵赤着两脚,象梦游中途被人推醒一样,满脸困顿又茫然地望着他,“简阳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周日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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