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洗砚台出动,争_大雍女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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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洗砚台出动,争

  旧案相关的消息言韫回到盛京后命人多方暗访,在深埋尘灰中找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素娆思索低道:“被下狱的户部尚书是我那位外祖父?”

  外祖父?

  言韫眸光微动,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没错。”

  “你刚才说,远在盛京的二皇子遭牵连而被幽囚,此事与他又有何关系?”

  话音初落,言韫捻了下指尖,视线不知游移到了何处,似是迟疑刹那,随即轻道:“这位二皇子的母妃姓谢,他的身上,流着谢氏的血。”

  谢氏之过致使战事失利。

  很难不让人怀疑什么。

  所以当即有人弹劾谢太师与二皇子合谋戕害皇子,叛国求利。

  雪花般的奏折飘到御案上。

  先皇震怒,不由分说的将二皇子幽禁华容道,并将老太师下狱。

  彼时谢府二公子谢斐尚在边关,突然传来噩耗,得人送棺而回……

  “就因为他姓谢,所以这件事变成了夺嫡之争?”

  素娆听懂内里的意思,心下微凉。

  “不止。”

  言韫摇摇头,补充道:“当时朝廷派去边关的监军,是你二叔,谢斐。

  “什么?”

  监军有督查之责,相当于朝廷放在大将身边的耳目,以防将军独断专行,权力太盛,实为牵制之用。

  竟也是出身谢氏!

  莫说旁人,就连素娆自己听着都觉得甚为可疑,一时哑然。

  言韫大抵猜到了她的心思,唇边溢出抹极淡的叹息,“这位谢将军身上争议颇多,大战初始至结束,他与朝廷的奏报所表态度前后差异较大,后在主将战死之后,不顾朝廷命令,执意调兵作战。”

  “致使四皇子一力培养出来的亲军……全军覆没。”

  “这支军队的名字你听过。”

  言韫眸光湛湛,紧锁着她,薄唇吐出三个字:“锦绣军。”

  素娆呆滞半天,终于从脑海中挖出了快要被尘封的记忆,“孙犁,赵秋……”

  豆腐坊前血未凝。

  赵秋未婚妻白桃受辱而亡,这才有了之后孙犁机关算尽计杀阿爹,引钦差追查白氏案一事。

  赵秋北上从了锦绣军。

  孙犁是他同袍,亦是此军中之人。

  只是替孙犁捏造户籍和假身份的人不在了,他本人又自戕于狱中,难以得知其真名。

  兜兜转转,又绕回他们身上。

  “会不会只是凑巧?”

  锦绣军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若孙犁真是锦绣军的人,为何不出面陈情,反而远走南境。

  素娆的问话很快被言韫否决,他声调温润,带着些唏嘘之意,“泠泠,你可知道为何取锦绣二字?”

  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锦绣金玉,只为富贵之点缀,看似美好,实则易碎。”

  “那位皇子当年自请离京戍边,称要以战止战,平定边疆之患,并带走了盛京城中一批极年轻的勋贵子弟,他们年少志满,追随于他,立誓要闯出一番天地。”

  “世人戏称其为锦绣军,原是嘲笑他们年少轻狂,不自量力。”

  “没想离京那日,四皇子迎风展旗,上书锦绣二字,将其定为名号。”

  “并只用了不足两年的时间,便令锦绣之名传遍九州,威震八方。”

  素娆听明白了。

  这是独属于那一批勋贵子弟无可复制的荣耀。

  她默默消化着这些消息,少顷,低道:“这些消息还是太空泛了,依旧无法知道当年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关的文卷和军报一次意外尽数烧毁了,只能从老辈人的口中窥得些许痕迹。”

  言韫道:“要想知道旧事,除却寻找幸存的锦绣军中人,你还可以去询问谢殷。”

  从军固然是谢潇棠当时唯一的选择,但他选的是瓦凉关,若说没有私心谁会相信。

  就是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

  “谢殷……”

  素娆迟疑道:“可是洗砚台那边……”

  “朝廷官员遇刺,又是在京畿重地被你撞见,正是你份内之事啊,提刑大人。”

  经他这么一说素娆也笑了。

  对啊,她执掌刑部,兼京西南路提刑之职,本来就有过问地方治安的职权。

  “等他情况好些我再登门。”

  “嗯。”

  崔翊被接回半月小筑后,几人一道用了晚饭,随后散去。

  再晚些时候,陆珩命人送来了几支兰花。

  用玉瓶插着。

  柔嫩的花瓣儿上还滚着水珠。

  素娆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来送东西的津无度,“这是什么意思?”

  津无度道:“公子说,鬼兰要开花还须些时日,如今花期正好,便先赠姑娘其他的,算作赏玩消遣之用。”

  “我养不活这些玩意儿的。”

  从陆绾的态度就知道陆兰幽多宝贝这些花儿,现下折了送过来,素娆莫名觉得棘手。

  津无度面无表情,连眉梢都未动一下,平静道:“也没打算让姑娘养活,图个乐子而已。”

  素娆:“……”

  她看着那几支花,轻笑了声,接了过来,“替我谢过你家公子。”

  “是。”

  津无度来去如风,说完就走,眨眼没了人影。

  素娆将兰花瓶放在了半月居一楼的窗台边上,洗漱之后就去睡了。

  三日后。

  估摸着人该有些精神了,素娆办完衙门的差事,遂带着荀泽礼和顾城几人往谢府而去。

  谢府门口围了许多人。

  素娆等人拨开人群靠近守门的石狮子,正瞧见了旁边不远处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飞鹰服,洗砚卫!

  他们怎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儿……看样子是在候命,那其他人呢?

  已经进去了?

  双方一照面,素娆这边的人面色俱是一紧,荀泽礼压低声音道:“洗砚台掺和进来怕是不妙啊。”

  “光天化日登门,不是抓人,就是抄家。”

  顾城眉宇间隐有愁色,“谢家怎么招惹到他们了?”

  他们倒不是替谢家发愁。

  毕竟一无亲二无故的。

  洗砚台行事太过张扬无忌,凌驾于王法律令之上,这样没有限制,令每个人都生出股屠刀悬颈之感。

  谁也不知道灾祸是不是会突然降临在自己头上。

  洗砚卫中有几人与素娆见过。

  此刻平静的看着她,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这才是洗砚卫,一旦涉案,便是杀起至亲来也毫不手软。

  素娆收回视线望向门童:“劳烦通禀一声,刑部前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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