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_炮灰女配她只想咸鱼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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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黑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的剑。

  它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在剑鞘上轻轻按了一下。

  只听咔嗒一声,剑鞘与剑柄瞬间分离,无比丝滑。

  曲棋:“?”

  怎么猫一拔就开,而我不行?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黑猫:“喵。”

  一个剑修,一生只会有一把本命剑。本命剑受精血浇灌,与主人元神相连,自然会应和主人的一切召唤。主人的境界提升,剑也随之受到增益,愈显锋芒。

  每个剑修的毕生理想,便是追求人剑合一的境界。

  但这女孩修为太低,一个人修为越低,和本命剑的感应就越微弱、越难控制。

  曲棋心情复杂地看向它:“咪咪真厉害。”原来不是剑的问题,真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顿时有一种被打脸的心累和社死感,沮丧地耷拉脑袋,一向明艳张扬的眉眼都显得黯淡下来。

  小脸上写满苦大仇深,看着可怜兮兮的。

  黑猫顿了顿,侧目看向长剑,剑身在它的注视下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扛不住泰山压顶般的死亡凝视,长剑嗡嗡地飞到曲棋身旁,乖巧地落入她的掌心。

  曲棋错愕:“咦?”

  剑柄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就像把下巴搁在主人手上的小狗,左右摇晃着尾巴,表现得十分谄媚。

  “你现在讨好我也没用。”曲棋推开它,“我已经心碎了,我的剑居然不听我的话,妈妈真的好受伤。”

  长剑十分头大。

  剑鞘咻地飞来,将剑身收纳重新进去。长剑在她面前晃了一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讨好,又示意她再拔。

  曲棋故作为难:“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这一次,她无比流畅地从剑鞘抽出长剑。

  雪亮的剑身锋锐无比,剑光如电,喷薄而出的剑气浸透了湿漉漉的泥土,刮出两道狭长刻痕。

  曲棋:“!”好锋利的剑!

  “咪咪你看!我□□了……”

  她欣喜地抬起头,却发现黑猫早已经不见踪影。

  曲棋一阵失落,抿了抿唇:“……这就走了呀,它还没看见我拔剑呢。”

  铲屎官都在这里还没走呢,怎么自己就跑掉了?真是不守猫德。

  虽然黑猫从来没把她当成主人,但曲棋坚持单方面认为黑猫已经被自己拿捏住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每天晚上黑猫都跑过来陪她一起睡觉呢?说明咪咪心里有她!

  曲棋又尝试了几次,把剑塞回去,再抽出来,如此反复,过程丝滑如德芙广告,十分心满意足。

  她一满意,长剑也就偷偷松了口气,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曲棋伸出二指,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发出铮的一声:“忽然这么听话,莫非你刚刚是卡住了,对吧?一定是卡住的。”

  长剑:啊对对对。

  它在她掌心安静如鸡地躺着,不敢回答。

  曲棋玩够了,把本命剑收回储物戒。她站起身,眺望着墓地四周,雨似乎更大了。

  铅灰色的天空像被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雨水如一盆盆颜料洒下,溅落在干涸的枯草地和静静伫立的无名碑上。泥土和竹林被染成暗灰色,雨水濡湿了曲棋的鞋底。

  乱葬岗里死去的魂灵蠢蠢欲动,徘徊在唯一的生灵周围,却又忌惮着她身上被“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它们成堆凑在一起,喃喃私语:“香……好香……”

  “还是……被她……捷足先登了。”

  曲棋听不懂亡灵的语言,以为它们只是想贴贴,顺手摸了摸凑过来的魂灵。

  她要是听得懂,早就连夜扛火车逃跑。

  眼见天色暗沉,曲棋单方面觉得自己是时候该下班了。

  她在乱葬岗当了十几天的保安,从来没有见过灵兽敢闯进来的,大多数飞禽走兽都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不知道静殊老头怎么想的,居然会觉得有灵兽敢冲撞这里的亡灵。这群鬼魂老铁各个儿都不是吃素的好么,论实力比她强多了。

  嗯……黑猫算是灵兽中的例外。

  毛茸茸的小黑团子格外喜欢待在竹林阴影下面,面无表情地盯着无名碑,也不靠近,就只是看着。

  天光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上,曲棋干脆地放弃研究如何获得经验值的问题,准备交给明天的自己完成。

  反正又没有ddl,拖延多久都没关系。

  怀着社畜下班喜悦和解脱之情,她快乐地向魂灵们挥挥手:“同事们,打卡下班咯,明天见。”

  有些亡魂和她招手挥别,有些则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去,狂咽口水,简直快馋死了。

  是夜,曲棋沐浴更衣,吃完晚饭,香喷喷地坐在床上静候黑猫大驾光临。

  然而等到深夜,黑猫并没有来。

  之后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看见小猫咪的身影。

  曲棋很失落,心情坠至谷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四仰八叉。

  她感觉自己像个等待皇上翻牌的妃子,而且是被打入冷宫的那种弃妃,因为皇上不知道去找哪个小妖精鬼混去了。

  曲棋倏然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冷笑:行吧,之前天天嫌弃我,这次干脆离家出走了。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怎么能一声不吭就在主人面前消失,一点都不懂事,猫德再扣十分!

  她本来想给黑猫展示一下自己设计的几个优美帅气拔剑动作,现在痛失机会,非常失望。

  隔天起床,曲棋照镜洗漱,看见了一只貌美如花的大熊猫,怨念满满地盯着自己。

  她愤怒地揉了揉自己硕大的黑眼圈。

  可恶,失眠使人苍老,养猫使人焦躁!

  最后她没有等来黑猫,倒是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小师姐!”

  曲棋飞快地开门迎接,吃惊道:“季师弟怎么来了?”

  季岭进屋前警惕地环顾四周,像在躲避什么东西似的,他飞快地走进屋,在座椅上坐下。

  “唉……说来话长。我拿不到长老批准上山的口谕,费了好大功夫才偷偷溜上来的,不能在此久待。万一我被发现来找师姐,就糟糕了。”

  曲棋给他倒了杯茶水,说:“别急,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季岭双手捧着茶杯,仰头大口大口喝着,不一会儿就干完一杯。他抬起头,眼巴巴地问:“师姐你怎么没睡好?是不是这床太硬睡不着,还是吃的东西不合口味?”

  果然还是熟悉的念念叨叨。

  许久没有和人类说话,曲棋竟然对这唠叨有些怀念,笑着回答:“没事,一切都挺好的。”

  季岭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摇摇头:“师姐,你不必强颜欢笑的,我知道你住在这样的地方,心里一定很难受。”

  像他师姐这样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人,这么可能愿意住在这么简陋的房间呢?

  曲棋发自肺腑地说:“不,这里真挺好的。”除了某只不省心的猫。

  季岭:“真的吗?你发誓。”

  曲棋:“真的,我骗你就和张翰舌吻。”

  季岭迷茫:“张翰是何许人也?”

  曲棋:“是一个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恶心万物的男子。”

  季岭大为震撼:“世间竟还有这样的强者,真是恐怖如斯。”

  曲棋:“打住,不说这些。你忽然上山,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岭记起正事,肃然道:“是,我来是为了提醒师姐的,长老让你不要走进后山墓地深处。”

  曲棋诧异。走进墓地深处,意思是让她别走到墓地里面去?

  “好像太晚了。”曲棋想了想,讪讪挠头道,“我已经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坐在人家坟头逗猫、看小说、吃烧烤……

  季岭骇然:“你说什么?!!!”

  看着他一脸天塌下来的样子,表情和《呐喊》如出一辙,曲棋赶紧安慰道:“没事的,我天天都进去,现在不也好好的吗?要出事早出事了,但我现在还健健康康的,你看。”

  她说着,在季岭面前鼓了鼓自己的肱二头肌,以示强壮健康。

  季岭看着她纤细修长的臂膀,伸出手指掐了几下自己的眉心,缓了缓说:“……师姐没事就好,之后若是遇到麻烦,记得传音给我,我一定及时赶到。”

  曲棋点点头。

  季岭看了看她,若有所思地说:“师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脾气好了很多。”今天居然没有骂人,这合理吗?

  曲棋心想:骨子里都换了一个人,能不一样吗?

  她故作深沉地叹息:“这几天在后山闭关,感悟颇多。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从今以后,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季岭不抱期望地说:“……师姐开心就好。”

  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说:“对了,近日明月山庄和结海楼都派人到问剑宗来,好像是要一起商讨最近天象异动和灵脉凋敝之事。”

  曲棋若有所思,三大宗门相聚此地,是要开始调查主线了?

  看来剧情开始前进了。

  三大宗乃仙门百家之首,分别为蓬莱问剑宗、西淮明月山庄、瀛洲结海楼。

  原书里,百年前一场大战,修仙者与仙联手打败魔族,占领了土地上大部分仙泉灵脉、洞天福地,成为一方霸主。

  而魔族则退居下界,偃旗息鼓数十年。

  如今,天地灵脉不知为何日渐衰竭。

  修仙者如果失去了灵脉供应的灵气,便无法进行修炼,修为也会因此停滞。

  现如今已有十年不曾有修士渡劫飞升。

  人间灾害动乱频出,再加上魔族隐隐有卷土重来的架势,三大宗门估计忙得焦头烂额了。

  季岭压低声音:“据师兄师姐们说,一切似乎与魔修和魇有关。”

  曲棋摇头:“不,完全无关。”

  季岭惊讶道:“可是大家都是那么认为的,魔修对百年前的战败一直耿耿于怀,联合魇一起污染天地灵脉。”

  这是所有修仙者的共识。

  仙门百家一致以为,魔和魇是带来一切灾祸的源头。

  曲棋摇了摇头,说:“不是魇也不是魔,他们都是无辜的。”

  季岭:“师姐怎么能这么肯定?”

  曲棋高深莫测道:“天机不可泄露。”因为我是预言家,掌握了剧本。

  原书里,灵脉受损确实不是他们所为,但要问始作俑者是谁……曲棋也不知道,因为作者还没有写到结局,连载的部分就停在,女主主动分享灵力给虚弱的修仙者。

  没错,苏扶晚的极阳体质宛如一个**ug,走到哪里都可以自动吸取灵气,根本不需要通过灵脉修炼。她自己就像一个行走的灵脉,身上的灵气源源不断,也可以分给周围的人。

  善良且温柔的女主当然选择大方分享,许多配角因此对她死心塌地。

  曲棋合理推测,大结局应该就是天选之子苏扶晚,轻轻松松携众后宫打败了盛西烛,大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反正团宠文的结局不都是这样的嘛。

  想起这个盛西烛,曲棋心中也是一阵唏嘘,她挺喜欢这个反派。

  因为盛西烛后期又美又疯,身世凄惨,再加上反派设定自带神秘感,试问谁会不为一个美强惨的大反派意难平呢。

  盛西烛就是书中最强大的魇,论实力,连女主也要略逊她一筹。

  魇,三界最神秘的物种,世人眼中的“怪物”,它们非人非魔,依靠吸食人的负面情绪变强,几乎没有弱点。魇的强大难以想象,一只魇等同于渡劫期的修士,翻覆风云、横扫千军只在一念之间。

  但它们不会轻易出手,其古怪的思想没有人猜得透,危险而疯狂。

  魇平时的外表与常人无异,但它们畸变后的本体却像极了怪物,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飞快丧失所有理智。

  它们受伤后的血液就和它们的眼睛一样,都是极其纯净而漂亮的金色。

  众人厌恶魇,但又渴望得到魇的血肉,因为它们可以提升修为,极其珍贵。

  然而魇的数量极其稀少,它们并不是先天就存在的种族,而是后天蜕变而成。

  只有陷入绝境、经历九死一生的人,在生死关头抱有强烈的情绪,才能变成魇。

  但不是每一个将死之人都有机会获得第二条命,变成魇的。

  盛西烛就是那个不幸的幸运儿。

  令曲棋意难平的是,曾经的盛西烛对她的同门和师尊都很好,却被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剖丹削骨,最后万劫不复。

  那样一个温柔谦逊的女孩子,就这么活生生被毁掉了。

  气得她恨不得给作者邦邦两拳,再给她发一吨刀片。

  季岭见她表情狰狞,疑惑道:“师姐,你为何如此激动?”

  曲棋:“无事,想起一些挖坑不填的后妈罢了。”

  季岭迷茫地挠了挠头,忽然间想起什么来,道:“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点吃的。”

  曲棋心中一暖,感动道:“好师弟,能不能再帮我个忙,下次带点逗猫的小玩具?”

  季岭一愣:“师姐什么时候养猫了?”

  “山上遇见的。”曲棋说,“太不省心了,一天到晚瞎跑,也不知道跑哪去浪了。”

  季岭闻言,思忖片刻,在储物戒里翻了翻,最后拿出两个绳圈,红绳纤长如绢丝,其中系着小巧可爱的银色铃铛。

  他递给曲棋:“师姐,此物名为雨霖铃,两人分别戴上之后,可以感应到对方的远近。离得越近,铃铛就会响得越快。你拿上或许有用。”

  曲棋接过绳圈,白细的指尖轻轻拨弄绳铃,清脆的铃声如雨滴落下。

  她啧啧称奇:“竟还有这种奇物。”简直就是简洁版的定位器啊,戴手上还挺好看的。

  曲棋寻思着给黑猫也戴上,这样就能感觉到猫主子跑哪去玩了,自己也不必太担心。

  季岭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曲棋目送他离开后,又动身去乱葬岗上班。

  竹林依旧下着阴雨,雨势已经小了许多,隔着绵密的雨幕,整个后山浮现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等她到了自己的工位——无名碑旁边时,才发现众魂灵早已聚集在那周围,中间特意腾出一大块空地,它们好像非常害怕靠近。

  空地中央坐着一团小小的黑色影子。

  听到曲棋的脚步声,它回过头:“喵。”

  曲棋停下脚步,幽幽道:“呵,你还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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