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二_你再敢跑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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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番外二

  弹琴的青年人身着汝白长衫,发顶是造型古朴的白玉簪,漆黑如瀑的长发由耳旁倾泻,几缕垂至案前,抚琴的手顿在弦上,清明的琴音就此变调骤停。

  如星辰般的眼眸染上凌乱,不过却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便回复平静,那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再激不起任何涟漪。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风刀霜剑和刻骨相思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和容貌,小夫子还如当初一般清逸出尘,可当年的纨绔子弟早已不复当初,凌厉的眉眼更如刀雕剑划,再看不出一丝曾经的富贵模样。

  牵着缰绳的手依旧修长有力,只是嵌上了不少深刻的纹路,腰间长剑鞘身徒留下些宝石镶嵌的痕迹,正如他的主人一般,只余鞘身裹住的寒气森森。

  大雪茫茫的西子湖畔,三年未见的人两相对视,竟是谁都没有说话,不曾问你过的好么,也不曾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抚琴的收了琴,只说了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便有小书童推走了木制的轮椅,执剑的抱着剑,端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

  还在京城的时候,凌泽燃便习过武,教他的师父也是江湖中首屈一指名门正派的首徒,这三年到处流浪,遇到的事儿林林总总,他这身功夫经历不少实战倒是更加精进了,不再有一星半点富家子弟的影子,倒是像个走江湖的侠士。

  程逸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都是卯时起床,辰时读书抚琴,巳时开始教导来书院读书的学生。

  这书院不大,来读书的学生也只有一个,只看过一眼,凌泽燃便认出那带着两个书童矫揉造作的小子,实际上是个女的,女扮男装,谁知道醉翁之意究竟在不在酒。

  学生名叫林如歌,名字一听就是个小娘们,又长得那么细胳膊细腿的,也就只有程逸这眼神不好的,认不出这是个姑娘。

  凌泽燃抱臂靠墙站在窗外,闭着眼假寐,听屋内传来的读书声。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后。惟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读诗之人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又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先生前日还告诉如歌,此诗意境不如黑云压城城欲摧,如何今日又念起它来,还这般心事重重的?”

  半天没听到屋里那人在说什么,凌泽燃睁开眼,一手轻挑起窗上搭着的竹帘,他动作很轻,未发出任何声响,凝神望进去,却看见程逸偏着身子,也正望向窗户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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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目光对上,都是一愣。

  程逸飞快扭过头去,苍白的脸上泛起些不自然的红晕,凌泽燃张张嘴,终究还是沉默着将竹帘放下了。

  之后,程逸授课时不时会走神,偶尔还会无意似的念出些晦涩困顿的诗句,林如歌不知道这草庐还躲着个人,只觉得自己老师最近似乎心事重重,至于那心事到底是什么,她却并不想猜。

  林如歌难以忘记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程逸的场景,这人已是骨瘦嶙峋,却依旧难掩风骨,即便是在吵嚷不堪的闹市中卖字画,又被那些无赖恶霸逼着下跪求饶,他那一双眼仍是若寒潭般清澈。

  一见便惊为天人,林如歌求着父亲帮着程逸葬了自己的父亲,又资助他开了这家书院,之后更是软磨硬泡,让父亲同意自己扮了男装,每月来这书院读书十天。

  只有十天时间,却也让林如歌欣喜若狂。

  这些事情,凌泽燃也是清清楚楚,反正自从强行在这里住下了,他每天也是闲着没事儿,早将这林如歌是谁,又是怎么跟程逸认识的,都查了个底朝天。

  凌泽燃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在乎这些,几乎要绝望的三年都找了过来,时间不欠这一点了。他只是没想到,林如歌那个富甲一方的父亲居然真的会上门提亲来了。

  那天恰好是立春,蒙蒙细雨中,凌泽燃刚自作主张将后院收拾齐整了,便看见了林如歌他爹,那面目可憎的老头领了一大群家奴,看那架势活像要将程逸娶进家门似的。

  林老头很是诧异,我家女儿哪里不好,人品才貌家世都是江南一等一的,你这身有残疾的穷小子当年是我救回来的,帮你葬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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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让你安身立命,如今又将小女儿嫁给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程逸当即拿出书院的地契,还有这些年来自己变卖书画赚来的银子,又给林老头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

  林老头气的要让家奴将这浑小子绑了,混在仆役中的林如歌冲了出来,拦住自己的父亲,含泪问程逸为什么不要自己。

  程逸推开林如歌拉着自己的手,单说请小姐珍重。

  林如歌双唇颤抖,哽咽道:“子书,你心里有人是么?”

  程逸僵了半响,轻声说:“逸早已心有所属,承你错爱,此生都无法偿还。”

  一掌将小书童给劈晕了,凌泽燃动作粗鲁地将程逸按在床上,就着月光,居高临下看他。

  凌泽燃的声音粗砺,似是被砂盘打磨过一般,逼仄暗哑:“先生早就心有所属了?在下能不能问问,先生属意的那人是谁?”

  程逸脸色变了变,在月光下皮肤几乎白的透明,他的睫毛轻颤,头偏向一边,咬紧下唇一语不发。

  凌泽燃抬起程逸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那双琥珀色的瞳仁染上些许暗色,只映出一个人的模样。

  “那人是谁?”两人实在是太久没有肌肤相亲,此刻摩挲着程逸颈间细腻的皮肤,凌泽燃只觉得像是有一团火焰点燃了相贴之处,“子书倒是说说,我可认识那人,好歹……”

  “你!”这话说的太放肆,程逸怒极,转过头来瞪着凌泽燃,“休要污言秽语!”

  “怎么?先生忘了那时如何在我身下辗转承欢?先生的腿便这般环在我腰上,一遍遍说要我,那欢愉又魅惑的样子,真是让我至今难忘啊。”

  说这话时,竟是不自觉地用起了功夫,凌泽燃一手按住程逸挣扎的手,另一手强行将程逸残废的腿按在自己腰间,下身更不要脸面的撞了撞身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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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逸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干燥的嗓子简直说不出话来,硬是憋出两个字:“放肆!”

  “我这便放肆了?”凌泽燃笑了笑,眼角染上些许暗红,他俯下身,鼻息在程逸脸上游走,笑容肆意,“以后我可能会更加放肆,我找了你三年,便不会只守你这一个月,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走,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先躲着,可是你终究是躲不过一辈子,是么?”

  为这话所震惊,程逸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泽燃,张张嘴,声音干涩:“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逸睁大了眼睛,定定看着房顶的木板,咬牙忍住流泪的冲动,声音空洞又似解脱:“凌泽燃,知道我心底的人是谁,你就会回去了么?”

  “我喜欢的人就是她,林如歌,她救了我给了我新生,又陪了我这两年多,她让我快乐——”

  “够了!”一拳砸在床上,凌泽燃声音狠戾。

  程逸笑了笑,咬紧牙关,接着说:“我不娶她是不想拖累她,逸不过是个废人,配不上她。”

  “程——子——书!”这一声端的是声嘶力竭,几乎字字泣血。

  “你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在身下人沉默许久之后,盛怒之下的凌泽燃反倒是笑了起来,他勾起程逸的下巴,笑的轻浮又浪荡,“我也是忘了,你能让哪个女人快活么?”

  全身都被制住,程逸羞愤欲死,气极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浑身颤抖地瞪着他。

  即便是被折辱了,那双眸子还是干净通透,若星辰若寒冰,凌泽燃被他看的实在是动作不下去,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我只问你一句,子书,你真的没有想过我么?”

  “还是当年的话,我什么都不要,子书,我只要你,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自从再次相逢,凌泽燃便是又臭又硬,从不曾说过这种软话,此时却像是时光回溯,他还是那个死缠烂打没脸没皮的少年,只想要心上人看自己一眼。

  程逸浑身如坠冰窟,牙关咬的酸疼,内心无数念头闪过,最终却只汇成了四个字——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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