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_皇后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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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

  接连几日皇上都很忙碌,来永和宫的时间也不定,有时来的早,也会办公到很晚才睡。

  夜半时沈嫣醒来,发现自己被皇上搂在怀里,朦朦胧胧抬起头看他,他还靠在床上翻着卷宗。

  纪凛低下头,发现她在揉眼睛,抬手将边上的烛台往后挪了下:“吵醒你了?”

  沈嫣摇了摇头,她其实是睡的太早,这会儿醒来,倒是有点睡饱了的感觉,于是沈嫣往上靠了些,将身子撑起来:“席嬷嬷没说您呢?”

  自打皇上从大佛寺回来,太后娘娘便又将席嬷嬷派来了,席嬷嬷开始肩负起了监督的工作。

  以前是监督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同塌而眠,如今是监督他们分塌而睡,皇上过来永和宫,入夜后未免伤了娘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同塌。

  这样周旋了好几日,席嬷嬷那儿是半步都不肯让的,亏的是与木槿她们轮流守的,要不然皇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今天守的人应该是席嬷嬷,按理来说席嬷嬷这会儿应该躺在屏风后头,却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将她劝出屋子的。

  纪凛抚了下她的头发:“我差人送她回家探亲去了。”

  沈嫣一愣,回家探亲?席嬷嬷以前是招进宫的宫女,年满二十时出宫嫁人生子,后来内务府招管事嬷嬷将她招回来,被太后娘娘看中,这一呆又是二十来年。

  沈嫣要是没记错的话,席嬷嬷是顺州人,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个把月,算上和家人呆的日子,怎么也得两个月上下,可昨天下午席嬷嬷还在啊:“何时走的?”

  纪凛嗯了声,转了下身亲了亲她:“昨天傍晚我让李福送她出宫的,她有二十年没回家,这回准她半年的假,让她回家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等你月份大了她正好回来。”

  沈嫣笑了,他这就是故意的:“席嬷嬷可肯?”不晓得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人给送上马车的。

  “朕赐她回乡探亲,岂有不愿的道理?”纪凛说的一本正经,沈嫣却知道这事儿肯定是没说全,怕是到了顺州后才会告知席嬷嬷,说是恩赐,倒不如说是将人骗回去的。

  沈嫣看出他这点心思:“太后娘娘若是问起来呢。”

  “明日我让苏嬷嬷过来,永和宫里也不缺人。”纪凛从内庭那儿调个人过来,人手够了,太后那边自然不会说什么,有什么比她身心舒服更重要的。

  沈嫣笑而不语,皇上现在越来越多歪理了。

  知道她是在笑他,纪凛看着她,半响,微叹了口气,动不得啊,便只能点到为止。

  视线的意图太明显,沈嫣低下头去劝他:“明日再看吧,夜深了,一早还要上朝。”

  纪凛握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看完这些就睡。”

  沈嫣看了眼卷宗:“钱大人的案子?”

  从孙疾口中问出话后,郭大人连夜赶去钱大人的老家,快马加鞭中间都没停过,可还是晚了一步,钱家祖宅内,钱大人死在自己房中,他的母亲上吊自尽,妻子和儿子下落不明。

  要说线索,死去多时的钱大人手里捏着一封认罪书,认下是他指使孙疾的罪名,也认下他想要破坏祭天求雨的罪名,等于是把孙疾招认的都坐实了。

  他是畏罪自杀。

  却绝口不提原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也没有提他是受了谁的指使,光是他自己站出来说要害皇上,理由并不充分。

  认罪书是钱大人的笔迹没有错,写下的时间也不长,郭大人查遍钱家祖宅上下发现了钱夫人所在的屋子内有些线索,余下的,钱家祖宅内还死了几个奴仆,问周围的人一概不知。

  “皇上是怀疑钱夫人是被人掳走的?”

  纪凛嗯了声,反问她:“你觉得呢。”

  沈嫣想了片刻:“梳妆首饰是妇人最为重视的,即便是钱夫人不收拾,底下的丫鬟妈妈也会收拾妥当,郭大人进去时,那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开着,胭脂盒也没盖,墩子下还有小簪,想来,是有人匆匆闯进来,钱夫人反应不过来,坐在梳妆台前被人带走的。”

  说罢,沈嫣问他:“谁会这么做。”

  纪凛沉默了会儿:“若是三哥和四哥还在,这些倒像是他们会做的事。”

  先帝在时,太子之位是早早立下的,二哥既是嫡出又是长,便是如此,那争储的事也没停过,太子背后有卫家,三皇子四皇子一母同胞,也很强劲,早年间,纪凛还小的时候,几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就十分明显了,只不过从不会有人在意到他而已,觉得他没有威胁。

  帷帐内忽然安静了下来,纪凛没再说话,沈嫣抬起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怎么了?”

  纪凛拿着卷宗的手紧了几分,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没事。”

  见他不愿说,沈嫣靠着他轻轻道:“我困了。”

  纪凛放下卷宗,躺了下来,环抱着她:“那睡吧。”

  吹熄了灯,沈嫣很快睡去了,纪凛却睡不着,他的脑海中都是卷宗的内容,那是常大人呈递上来,从香柳弄里搜查到的结果。

  有些记忆,即便是过了几年纪凛都不会忘,更何况是与他相处过好些年的二哥,香柳弄的其中一间屋子内发现了一些纸卷,还有用过的茶盏,尚未泡完的茶叶,无不透露出熟悉感来。

  怀里的人动了下,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眉宇微蹙着,纪凛伸手,轻轻抚平它们,用仅是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如果他还活着。”

  …………

  香柳弄那一夜的不平静,几天后在阜阳城中说起来,便是刑部抓到了四月围场狩猎时行凶的人,这些都是朝廷钦犯。

  二十七名犯人,当场杀了十七个,活捉十个,定在了九月二十六这日,在市鹤桥街尾的法场上斩首示众。

  百姓们对这样的事是深恶痛绝的,人头落地时,胆子大的都在叫好,胆子小的从指缝间偷看着,也跟着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人群中有人悄悄退散。

  也就是这一日,到了下午时,市鹤桥的几间茶楼内,有人说起了关于前太子的事。

  说书的人绘声绘色的讲着前太子是如何遭了迫害,被三皇子的人追杀掉下悬崖,又是经历了怎么样一番惊心动魄的危难,最终活下来的故事。

  还没讲完呢,底下就有人往前面砸瓜子壳,嘘声:“扯的什么乱七八糟,人都死了你还在这儿瞎编,你就不怕衙门派人来抓你。”二皇子的事都敢这么编排。

  说书的接住了他砸过来的瓜子,也不介意,嘿嘿笑着:“你说死了就死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那么一件衣裳能算数啊?”

  底下的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什么,那是被山中猛兽给拖回去,吃的就剩下些内腑了,啧啧,别提多惨了,这事儿知道的人都不敢提。”

  说书的大笑:“什么样的山中猛兽还这么挑食,骨头都不吐还能给你剩下点内腑来,那这头呢,也吃了?”

  坐着的人脸一红,显然是被他给堵的说不上话来了,气道:“那你说,活下来这人在哪儿!”

  说书的笑意一敛,忽然转了一张神秘脸,看着众人,故意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听说啊,有人在咱阜阳城里看到过他!”

  众人“吁”了声,这比说他活着还要来的不靠谱,有人不乐意了,花几个钱就听这些:“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大家起哄着,说书的就开始讲起了别的事。

  茶楼靠门边上,灵珠坐在那儿,双脚轻晃着,嘴里磕着瓜子,偶尔抿一口茶,问对面的祁风:“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是不是真的啊?”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听到,在隔壁两间茶楼内也有说书人这么提起,只不过说的时间不一样,这么继续下去,不出半日,阜阳城内就会传开关于二皇子的事。

  祁风给她倒了茶:“有可能是真的。”

  灵珠放下瓜子,瞪大着眼好奇的很:“真的没死,为什么不露面。”

  怎么会没露面,在祁风看来,这几件事串联在一起,和那些黑衣人脱离不了干系,香柳弄中的小院是被端了,但那姑娘却没有落网。

  想到此,祁风按住她抓瓜子的手:“灵珠。”

  灵珠看了眼他的手,眨了眨眼:“干嘛?”

  “你想不想去宫里看看。”

  …………

  如祁风预料的,没多久,阜阳城里流传开了二皇子没死的消息,传的还绘声绘色的。

  主要是说有人在阜阳城内看到了二皇子,银楼里有人看到了,集市上有人看到了,还有人看到他出城去,到守城的官兵那儿求证,好像真是有那么相似的人出城去过。

  普通的守城士兵哪里知道二皇子的长相,来来回回在眼前晃都不认得,拿了画像才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不少大臣也听到了这些传言,卫家这儿,卫老国公默不作声的派了人去传言里说的那些地方找,都没找着人,又派了人出城去寻。

  很快的,这些事流传到了皇宫中,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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