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 169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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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 169 章

  沈壁见状,心里不禁一跳,接而嘴角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对一旁的霖雨招了招手,霖雨弯下腰,沈壁对着她说了些什么,霖雨点点头,便小心的绕了出去,身影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儿,林喻颜也正交代了自己的心腹一些什么,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心中各有思量的转过了头去,低下头,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回来,手里牵着一个人,身穿大红衣袍,头戴红盖头,正是今日要出嫁的主人公,众人见状,都不由欢呼,拍着巴掌,可沈壁却是露出一丝玩味儿的笑来,盯着那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子。

  这里面儿,到底是真安宁公主,还是假安宁公主,可真是一个耐人寻味儿的事啊!

  皇后满脸笑意,牵着安宁公主上前,一一行了礼,太后训诫了一些事,便被使者带走了,皇后这时露出满脸的不舍,眼泪汪汪的。

  最后安宁的确是嫁与了尔仑,一起去了大漠。

  等到霖雨回来,对沈壁说:“安宁公主不见了,嫁过去的,可能是六公主,魏贞竹。”

  沈壁呆滞了好一会儿,林喻颜却在此时悄悄儿的找到沈壁,两人会面,林喻颜将此事提了出来,沈壁却并不惊讶。

  林喻颜道:“皇后这么做,若是被尔仑认出来了怎么办?尔仑是认得安宁公主的,若到时候被识破,两国关系岂不是不保?”

  沈壁却是嗤笑一声:“你倒是放心,尔仑不是傻子,魏贞竹也好,安宁也罢,嫁过去的,都不过是一个名号,至于真正嫁过去的人是谁,根本不甚重要,因为,天下人皆知,嫁过去的,是大魏朝的安宁大公主。”

  “所以……”沈壁转过头,看着林喻颜,嘴角的一丝笑意越发的明显:“到时候,即便是尔仑发现了,他也定不会有何动作的,若真拆穿了这事,对他没有好处。”

  林喻颜呆了呆,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皇后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可……魏贞竹是怎么会答应代替安宁嫁过去的?”这也是她最不解的一点儿。

  听罢此言,沈壁继续道:“这个,皇上肯定也是知道的,而至于魏贞竹……”她想起魏贞竹,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嘲讽:“是人都有贪念,有了贪念,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魏贞竹贪恋大公主这个称号,也更贪恋嫁与尔仑之后将会为她带去的荣耀和一切权利,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她不能做出来的?

  她看着林喻颜一脸的迷惘:“你以为,尔仑就只不过是这么简单?”

  其下的话,却是不需要她说下去了,林喻颜了然,一个皇子,怎么会可能真安心于一个皇子的身份?对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肖想?

  同时她的心里也不由更加的惊讶,沈壁对于人心的揣测,实在是让人心中讶异不已,更是让人暗自心惊。

  沈壁眼眸微转,突然道:“你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沈壁的问话有些突然,林喻颜不禁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便知道她指的什么。她神色一凛,道:“绝对没错,我自身便懂得一些医术,因此早就对皇上的身子探了探,他现在的身子,早已不可能会让人有身孕了!”

  沈壁细细的想了想,道:“那这么说,荣贵妃肚子里的种……”顿了顿,又道:“不是皇上的?”

  “嗯!”林喻颜肯定的点头,而后道:“荣贵妃的身孕,是假的,如若不然,便是贼种!”

  “那你呢?”沈壁突然道。

  “我?”林喻颜微微沉默:“我已按照你们的要求,尽量想办法,让自己……怀有身孕。”

  沈壁听罢,微微一愣,随即淡淡点头,皇上不可能让人怀有身孕,那么荣贵妃的身孕是假,若是如此,那林喻颜的办法,所指,也不过是借以他人之手。

  她突然抬头,脑中想起魏楚阳,看着林喻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反倒是林喻颜,脸上出现一丝笑意:“无妨,为了报仇,吃这么一点儿苦,又有何妨?”

  沈壁默然无语,两人静静的相对,无形之中,两人之间早已有什么悄然而至。

  ……

  转眼又是三日已过,这已经是老夫人与沈壁相约的时日了,沈壁带着知竹青珠两人慢慢儿的朝静安堂而去。

  一路上,主仆三人静默无语,知竹青珠两人垂着头,不时的看看沈壁,他们总觉得,小姐这几天有心事,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问了小姐也不会说,反倒让两人无法了。

  到了静安堂,照样如上次一般,还是只有木妈妈一人相迎,木妈妈带了沈壁进了屋内,知竹青珠两人被留在了外面儿,他们不禁觉得,事情更加奇怪了。

  进了里间儿,老夫人还是如之前一般,坐在蒲团上捻着佛珠,嘴里轻轻的念叨着什么,木妈妈带了沈壁进来,便退了出去。

  “坐!”还是如上次般,老夫人先开口。

  沈壁神色淡淡,走过去坐下,老夫人又道:“三日转眼便过,你倒是很准时。”说罢,捻着佛珠的手微顿,睁开眼睛,一双泛着精光,与她年纪不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壁道:“你想的怎么样了?”

  沈壁却是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顿住,静静的盯着老夫人,脸上神色平静,老夫人忍不住微微皱眉,直到老夫人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沈壁才是轻轻儿的一笑,道:“若是我说,我没有想好,祖母该怎么办?”

  这个说法,显然在老夫人的预料之外,她微微一愣,便又听得沈壁继续道:“若是我答应了,祖母会准备怎么对待孙女儿?若是我不答应,祖母又会怎么对待孙女儿?”她说话的时候,特意加重孙女儿的称呼,其中的讽意十足。

  老夫人脸色微变,皱眉静默不语,而后好一会儿才道:“你莫要与我咬文爵字,是与不是,只管说出来便是,祖母自会按照你所说来行事,便是结果不尽人意又能如何?你我是祖孙,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杀了?”

  沈壁不禁暗笑,姜果然是老的辣,老夫人开口便是不留情面,没有丝毫的余地让沈壁选择退路,可她若坚持在此之中寻找一线生机,这不是专往枪口上撞的节奏吗?

  可是对于老夫人所说,她可是万般的不信任,谁又能说的到呢?没有经历过,就不会明白,若是老夫人这话会有用,那么前世的她还有母亲,大哥,以及最无辜的小妹瑛儿,也不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孰是孰非,真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沈壁低低一笑:“那好!”她定定的看着老夫人,眼中神色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祖母,我不要,我不想那样!”

  老夫人听罢,脸上有一瞬间,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杀气一闪而过。

  “你确定?”老夫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是寒意沁人:“你想好了?执意如此?”

  沈壁不想去理会她这话中有话,看着老夫人坚定的点头,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老夫人的事,是她自己的事,就算自己是她的后辈又怎么样?那已经是过去五十年的事了,难不成还要她旧事重提?

  严格来说,按照前世的真相,老夫人还算是她的仇人,她怎么可能会依靠着老夫人,还巴巴儿的去帮着她的忙,冲在最前面儿傻乎乎的报仇?

  除非她是脑子有问题,嫌弃自己的命不够长,才会如此。

  见沈壁这样,老夫人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了然的微笑,看着沈壁的目光,就如夜下凝结的寒霜,毒蛇吐信,黑亮的眼神中,炯炯发亮,却是寒入人心,切肤透骨。

  “祖母。”沈壁丝毫不惧,声音坚定道:“我意已决!”

  “好!”就在沈壁话落之时,老夫人突然大喝出声,她脸上出现一丝狰狞之色,瞬间恢复如初。

  “既然如此,那祖母也不逼迫与你,只是……”老夫人话音一转:“既然你不愿继承祖母的使命,那你可愿祝祖母一臂之力?”

  沈壁听着老夫人这个话,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好的感觉,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老夫人已经快速的执起她的手。

  “祖母?”沈壁惊讶不已,开口叫道。

  老夫人一摇头,阻止了她的话,继续道:“你可知,这世间,有一个传闻。”

  沈壁似一脸懵懂,实则内心惊诧不已,她想,她已经知晓老夫人是什么目的了。

  果然,老夫人接下来的话,便已打破了沈壁的结论,只听得老夫人的声音幽幽道:“传闻,早年间,大魏朝得一藏宝图,后制作成一令,曰虎符令,其内藏宝图有享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富可称霸天下!传闻者称,得此藏宝图者,得天下!”

  沈壁心里诧异不已,她知道这藏宝图,还是夜长歌给她说的,可并没有老夫人所说这般的详细,她只当是一个真正的藏宝图罢了,却没想到,传言如此惊惧,同时更是令人眼红不已。

  若真有此藏宝图在,怕是谁都忍不住去抢的吧?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甚至是皇后,为了这么一份藏宝图,如此的不择手段了,还有,她那祖父的死,如今想来,怕也不是这么简单的罢?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沈壁笑道:“祖母可是说笑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孙女儿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语气里还恰如其分的夹带了一丝好奇和不解。

  老夫人听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壁,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正色道:“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藏宝图的事,已经在这个世上销声匿迹二十几年了,可是,你知道,那藏宝图与你有何渊源吗?”

  沈壁睁大眼,似是不敢相信:“藏宝图,与我有渊源?”随即不由讪笑道:“祖母可别拿孙女儿打趣儿了,那种好事,怎么可能会与孙女儿有关系?”

  老夫人冷笑:“谁说是好事了?”

  沈壁听罢,脸色一白。

  老夫人继续道:“当年,藏宝图流落到大魏朝的先帝之手,而你知道,为什么楼若国会被灭国吗?”沈壁将老夫人所说的话联系到一起,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她看着老夫人,眼眸微睁。

  老夫人见她神色,便知道沈壁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她一笑,赞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错,如你所想,楼若国一个小小国家,会被大魏朝灭国,就是因为那张稀世的藏宝图!”老夫人说到此处,颇为咬牙切齿。

  “就是因为那张藏宝图,楼若国惨遭灭国之灾,而后,藏宝图被大魏先帝拿到手,却遭逢异变,不得已之下,将此藏宝图交于你的祖父手中,代代相传的保管,你知道你的祖父是怎么死的吗?”

  老夫人笑的凄惨:“你知道吗?都是这藏宝图惹的祸!所以,明娘!现在,你知道那个藏宝图在哪里吗?你若是知道,一定要把它拿出来交给祖母!当初因为这个,我们的先祖被灭杀,现在,我要用这张藏宝图,来恢复我们楼若国的昔日荣光,为我们楼若国千千万万的将士百姓报仇雪恨!”

  老夫人说着,一把抓住沈壁使劲儿的摇晃起来,沈壁还处在极度震惊之中,在这之前,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这其间还有这么多的渊源,纠葛牵扯,是非恩怨,说不清,道不明。

  这一切好像,就真的是如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大魏先帝因藏宝图而灭杀楼若国皇室,却不料独留的老夫人一个公主,险与逃生。

  老夫人蛰伏五十年,谋划诸般,培养自己的后人深入朝廷,又娶得曾经保护藏宝图的将军世家的女儿为儿媳,只为寻得藏宝图下落,这一切的一切,看似不经意,却是真真实实的一个大局,而现在,老夫人却要借这一切的灾祸之源,藏宝图来复仇。

  可沈壁哪里会知道这些?

  面对老夫人如此咆哮,她只有苦笑,继而冷声道:“祖母,抱歉,虽然您说了这么多,可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与我无关,我不想牵扯其中,另外,您还是慎重思考的好,丞相府如今这样,岂不是很好?何必执着与曾经?”她倒不是真的为丞相府担心,只是现在她怎么都还要靠丞相府走下去,到时候,她自会离去的。

  若是到了他离去的时候,老夫人再如何折腾,丞相府再是败落,亦是与她了无关联,可是此刻,万万不能如此。

  “还有!”沈壁声音坚定,极力想撇清其间的关系:“什么藏宝图,我都不知道,那是先辈的事,想必,以祖母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出来罢?祖母,这件事情,我会如从前一般,装作不知道,想必,父亲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此言一出,老夫人蓦地抬头看着沈壁,眼神凌厉,恨不得要将她用眼神,千刀万剐。

  “你这是在威胁我?”老夫人一改往日身上的平和气息,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冷冽凌厉的剑意,戾气逼人。

  沈壁却是丝毫不惧,笑言道:“祖母说笑了,孙女儿可不是那般不忠不孝之人!祖母可莫要随意开口,免得冤枉了孙女儿,那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闻言,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情绪愤慨,她冷冷一笑,眼眸眯了起来,双眼便被褶皱的眼皮遮挡,一丝危险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她意有所指,冷声讽笑道:“怎的,你还苦了不成?知晓了这么多,我本意是留你一命,念在你我祖孙一场的份儿上,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自大,既然如此,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念你我之间的祖孙情谊了!”

  沈壁心中突的一跳。

  老夫人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步步逼近沈壁,沈壁心头危险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忙转身就准备往屋外而去,刚刚行至门前,房门突然打开,木妈妈一脸冷然的进了屋来,看见沈壁,木妈妈满脸的木然,开口问道:“郡主,这般匆忙,可是要去哪里?”声音不死以往那般淡薄,哑哑的,就好似从死人的嘴里发出来的一般。

  沈壁不禁吞了吞口水,浑身上下的不舒服,转头看了一脸笑意步步逼近的老夫人,又看看拦在门前的木妈妈,沈壁心中直呼失算,刚刚怎么忘了交代霖雨了,若不是如此,此刻她也不会被动了。

  她此刻有一种想要撞豆腐的感觉,可对于这两个危险的人,也只得硬着头皮,冷笑道:“祖母,难不成,您还真要杀了孙女儿?”

  老夫人对于沈壁最佩服的一点儿,便是她这面临敌阵的时候,丝毫不慌乱阵脚而感到满意,她认为,沈壁这个孙女儿,是她最出色的一个,也是最像她的一个,可是,却是与她敌对的一个,真是无不可惜。

  听罢沈壁的话,她冷哼一声,反问道:“有何不可?”

  沈壁当然知道老夫人的心狠手辣,丝毫没有一点儿她会放过自己的想法,如此对话,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希望找到一丝,能够脱困的方法。

  可是对于这两个人,无疑是纸上谈兵。

  “那倒是没有,只是孙女儿有点儿悲戚,没想到,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的祖母手上,想必,我这种死法的人,还是第一人吧?”沈壁说着,也不由感到好笑。

  老夫人听罢,却是微微一顿,心中闪过什么,却快速的恢复如初,想到沈壁临死还开玩笑,她对着木妈妈使了个眼色。

  木妈妈点点头,立马就抬起了手:“郡主,您放心,老奴一定会让您死的不痛苦的!”话落,身形已动,却在此时,变故突生。

  “老夫人!”外面儿突然传来大夫人的声响,沈壁紧提的心蓦地一松,整个人都好似从水中捞起,浑身虚汗淋漓。

  木妈妈的手一顿,继而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皱着眉头,斜睨沈壁一眼,沈壁反应过来,忙开口道:“祖母放心,明娘什么都没看见。”

  老夫人沉吟了一下,对着木妈妈打了个眼色,木妈妈立即会意,上前去开门儿,沈壁见状,忙上前一步,扶住老夫人,老夫人冷哼一声,转而向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坐去。沈壁见状,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亦是不由冷笑,老夫人毕竟还是顾虑颇多,暂时她是不用担心了。

  木妈妈开了门儿,行了个礼:“夫人好。”

  大夫人进了屋,点点头笑道:“木妈妈辛苦了。”而后转身向内行去,身后跟着杜鹃和杜妈妈,木妈妈扫了一眼,忙跟着进去了。

  等几人进了里间儿,门外冒出两个丫鬟的脑袋,赫然便是知竹青珠,两人看了一眼屋内,同时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里间儿,大夫人身着锦纹绿映花襦裙,上着斜襟粉柔褙子,一张容长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满头青丝盘做一个低髻,斜钗金纹鎏金垂流苏簪子,行走之间,微微摆动,摇曳生姿。

  “老夫人。”大夫人上前,眼神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内,而后目光落在沈壁身上,才算是松了口气,可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轻声开口,笑道:“老夫人近来可好?因府中事务繁忙,倒是疏忽了老夫人,老夫人切莫怪罪。”

  老夫人眼神淡淡的觑了一眼大夫人,微闭着眼眸,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便不再说话了。

  大夫人微微一顿,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又道:“没想到明娘也在这里,看来,你这丫头,也颇有孝心了。”

  沈壁福礼笑道:“母亲过奖了,照顾祖母这等事,自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壁看向大夫人,却见大夫人正对着她微一眨眼。

  她不由一愣。

  老夫人却还是那样,淡淡的,不说话,也不答话。

  大夫人突然又道:“正好,明娘,母亲正准备去找你呢,既然你在祖母这里,那倒是省了我去又跑一趟。”她看向老夫人,继续道:“看你祖母,想必老夫人也乏了,你还是别在这里打扰你祖母了,跟着我走吧,正好与你商量商量一件事。”

  沈壁哪里反应不过来的?当下心里微微好笑,面上严肃道:“是母亲,女儿马上就来。”说罢,就向大夫人走去。

  “咳咳!”老夫人突然一咳,沈壁脚步微顿,而后继续向大夫人走去,老夫人咳得更厉害了,大夫人却是不管,忙开口担心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看?”大夫人慢慢儿的说道。

  老夫人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不用了!这都是老毛病了,你们都下去罢!我乏了。”

  沈壁和大夫人闻言,忙低低的行了一礼:“孙女儿(儿媳)告退。”便慢慢儿的走了出去。

  等两人的身影退了出去,老夫人拍案而起,一张脸黑的快要发亮:“岂有此理!”

  老夫人低声怒喝,一双眼睛快要冒出火花:“她是怎么来的?”

  木妈妈忙上前,低声恭敬道:“回公主,奴婢不知,大夫人突然就,那么来了……”

  “哼!”老夫人转脸看向窗外:“难不成,她还有了天眼不成了?!”

  “那……”木妈妈许是被老夫人的气势骇住了,略微迟疑:“那该怎么办?公主?要是郡主将这些消息……”

  “这个你只管放心便是!”老夫人出现坐下来,略微沉吟:“我们怎么说,都是自家人,沈壁也不是个蠢得,这个消息,她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否则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只是,那李抚宁是怎么回事?我在担心,她是否也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木妈妈闻言,也静下心来细细的想,不由一惊,看向老夫人,满脸震惊:“公主,您是说……?”

  老夫人冷哼一声:“若是李抚宁也知晓了这件事,怕是不好办了!”

  “那该怎么办?公主,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还是顺着他们去?”木妈妈此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出了木然以外的神色,一丝担忧浮现,满眼的疑惑。

  老夫人目光如黑夜中闪烁的星辰,却是发出微微寒光:“就这样?哼!便宜了他们?让开?等着吧!此路不通,多的是路走,看来,我们要重新找一个合作人了!至于他们……”

  老夫人眯起双眼,闪现一丝危险的光芒:“先观察着,若有不慎……”

  老夫人转过头,对着木妈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木妈妈见状,神色一凛,而后重重的点头。

  老夫人继而转眼看向窗外,天色已然暗沉,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已经被黑夜吞噬,她心中如黑夜中行驶的使者,无声无息,悄然间,布满天罗地网。

  她这半辈子的心血,绝不能毁于他人之手!绝对,不能!

  ……

  游廊上丫鬟们已经燃起了夜间用的油灯,橘黄的灯光下,几个被拉得老长的身影灼灼,缓缓移动,而后便是一个人的呼声。

  “母亲……”沈壁微微开口:“刚刚真是多谢您了。”

  “傻丫头!”大夫人戳了一下沈壁的额头,嗔道:“你这丫头,怎的行事如此不小心,你怎的被那个老家伙拉去了?若不是知竹青珠过来找我,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接下来的话不用说,沈壁也是知晓的了。

  可更让沈壁吃惊的是:“母亲,您,是怎么知道……?”

  听罢此言,大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明娘,有些事过于复杂,母亲一时半会儿的也对你解释不清楚,反正日后你只要知道,对于你祖母,你小心便是了。”

  “母亲……?”沈壁还想再问,大夫人却是不欲说,开口便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过几日,夜阑国就要来人了。”

  “夜阑国?”这个消息很成功的转移了沈壁的注意力,她微微一愣,不由喃喃道。

  大夫人见状,点点头:“听说,在我们大魏朝的那个夜阑国六皇子,这次是十年之约到了,特来接他回去的。”

  “他要走了么?”沈壁嘴里轻声道,她突然想起来,前不久夜长歌对她说的那些话,当时他还不以为意,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其实仔细的算算,前世和今生的时间也相差不多,前世的自己根本对这些事漠不关心,那个时候,只知道自己关在屋内,哪里又知道这些事呢?

  当初听说这件事,还是因为安宁公主大闹,要和亲去,风波太大,以至于便是养在深闺中得她,都隐约有所耳闻。这一世却是关注的更加贴切了,前前后后,也就这样。

  她以为自己无波无喜,可是此刻,心却隐隐的抽痛,在痛什么?

  大夫人没注意到沈壁的异样,继续道:“那一日,怕是我们也都要进宫相迎的。”

  沈壁只隐约听见了一个进宫,而后都迷迷糊糊的,前世安宁大闹,这一世,安宁却是在名义上已经嫁去了大漠的,那么会不会有所不同?沈壁心里隐隐担心,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安宁,还在大魏朝,说不定,就在皇宫。

  大夫人又交代了一些事,而后便和沈壁散开了,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抓住沈壁,嘱咐她,日后一定要小心老夫人。

  有了这次的事,便是大夫人不说,沈壁都会小心一点儿的,可是大夫人如此,还是让沈壁十分暖心,不去想大夫人如何会对她如此嘱咐,沈壁带着知竹青珠回了明月居。

  眨眼间,就到了夜阑国的人来大魏朝的这一天,沈壁的心情忐忑又激动,激动的是,她曾经记得,皇后与夜阑国的人,有什么交易,说不定她可以借此,反攻皇后一把。

  而且她记得,再过不久之后,太子会策反,而□□,却是魏凌风在其中推波助澜。

  而至于忐忑的是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忐忑什么?是因为夜阑国的人来了,那么就离夜长歌要离开的日子益发的近了?

  与迎接大漠的亲使团不同,夜阑国可是与大魏朝齐名的七大王朝之一,且实力在七大王朝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魏宗岚不敢小觑,当年,他们可是败给了夜阑国的。

  皇上亲自出城相迎,一路上两侧重甲护卫相护,大红的地毯从城门摆进皇宫的宴会大厅,不可谓不隆重,极尽奢华之意。

  夜阑国的风情与大魏朝情调相差不多,不过相比于大魏朝,夜阑国更是注重享受,从进城门的那一刻,一支支的队伍,马屁上皆是以白银打造的铠甲卫士,数量以千记,经由烈日阳光照射,耀眼的光芒照射的人,睁不开眼睛。

  在护卫之中,一辆足有四五丈长,三丈宽的豪华马车,其上珍宝点缀无数,耀眼的阳光反射下,便是在这么多的闪烁光芒之中,仍是不容忽视的耀眼的存在。

  众人一时都好似呆滞了,有人甚至连口水都流出来,滴在了地上,引得其他人一阵鄙夷。

  沈壁在人群远远看去,一时心中说不出的震撼,然而她毕竟经历之多,也不过一瞬,便反应了过来。

  而后心底不由暗暗称赞,夜阑国果然不愧是七大国之首,其富有程度,果然令人见之心悸不已,随即微微低头,不去看那闪瞎人眼的刺灼光芒。

  最前面儿的自然是太子魏楚阳,他的反应也是颇快,反应过来,上前便道:“大魏太子魏楚阳,特前来相接夜阑国贵客,诸位请随本宫而来,吾皇早已厚礼相迎,只等诸位临下。”

  而后便是魏宸霄、魏凌风、魏颜君等人一一站了出来。

  “呵呵!”片刻后,一阵娇声吟笑从夜阑国的对仗中传了出来,这声音似有某种魔力,能蛊惑人心一般,众人听罢,无不好奇这声音之人是谁?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便是如此魅惑至极,那么真人到底有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

  “大魏朝礼节颇重,果然名不虚传。”这时,那个娇声吟笑的女子再次开口,笑道:“大魏陛下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两两相见,竟也这般的繁杂。”这女子的声音如九天仙女之音,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颇为不顺人心。

  “公主。”这时,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响起:“咱们还是快进宫罢,可别忘了,吾皇的交代。”

  那个被称为公主的女子闻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听你的,嗔祯,你去罢。本公主累了,想歇歇。”

  两人就如此口无遮拦的对话,声音不大,可不知为何,却足以让她们周围,大魏朝的一些大臣们,以及魏楚阳、魏凌风等人听见,便是沈壁,都能隐约听清楚一些。

  沈壁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这公主,也不知是真心还是无意?

  这般似是□□裸的挑衅,也开口的丝毫不含糊,真是一点儿都没把这里当作是在别人国家的地盘儿了。

  魏楚阳等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就连平日最是打马虎的魏颜君,此刻都能忍住了气儿,就好似没有听见似得,笑言道:“诸位请随我们来。”

  这时,从夜阑国的对仗中走出来了一人。

  众人见了此人,都不由瞪大眼睛,那人一身朴素的黄色僧袍,身披朱砂红袈裟,左手拄着八宝拐杖,右手合什,额头泛光黄亮,活脱脱一个和尚。

  没错,对方竟然是一个和尚!

  众人脑子不够用了,那和尚却轻轻开口:“诸位施主好,贫道嗔祯。”

  嗔祯对着众人微微一合礼,也不多说其他,只道一声:“长平公主长途跋涉来此,身心俱惫,如此,就有劳诸位施主了。”

  长平公主!

  嗔祯一开口,便如往平静的湖面儿扔下了一颗炸弹,炸的众人兴奋不已,长平公主!那是谁?

  那是,长平公主啊!

  便是沈壁都不由微微惊讶,要说夜阑国,除了他的国力强盛这一点儿为天下人所知晓外,还有一点儿,便是夜阑国的两位公主,可以说是整个天下的人,提起这两位公主,可都是赞不绝口的。

  两位公主是一对孪生子,被封为九督公主,和长平公主,不过这两位公主,虽是孪生子,可是容貌却是违背常理,各有千秋,却无一不是惊为天人。

  其中九督公主,人们常用嫦娥仙子来形容她,意为她冰清玉洁,她气质清冷,因此还有一个冷美人儿的称号。

  而这个长平公主呢,却是与之相反,长平公主天生便如有魅惑之力,不管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动作,便是让人一看,便能神魂颠倒。

  常常有人在背后说她是妲己临世。

  没想到,此次来大魏朝的人,竟然会是这个传说中的长平公主,也难怪众人惊讶不已了。

  魏宸霄负责接待这一块儿,他到底心性纯良,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赶快回过神来,忙道:“嗔祯大师客气了,在下大魏五皇子魏宸霄,定为公主精心布置。”

  他微微低着头,不像是一般人那般,听见是长平公主,便不住的探头往里面儿看。

  在那辆豪华的马车内,一个貌若天人的女子,懒懒的斜躺在豪车内的软塌之上。

  她肌肤如玉骨一般晶莹剔透,微微行动间,丝丝魅惑浑然天成,便是夜长歌与之相比较,亦是要逊色几分。

  长平公主见得这一幕,不禁咦了一声,微微起身,一旁的宫女一惊,以为公主又要打人,吓得惊呼一声。

  这位公主,别看外界传扬的如何如何好,可其实在他们眼中,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鬼煞。

  她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发抖,忙开口问道:“公主,请问您有何吩咐?”

  长平公主斜睨了她一眼,轻轻儿的勾起嘴角,看了那个宫女一眼,而后对着她轻轻儿的勾了勾手指:“过来。”

  那宫女略微迟疑,一咬牙,还是跪在地上,用膝盖向前行动几分移到长平公主身前。

  “啪”宫女刚及至长平公主身前,她倏的甩过一耳光,将宫女打的一个后仰,嘴角流血。

  宫女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却不敢哭,只颤抖着声音求饶:“请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其他的宫女见状,亦是同样颤抖着身躯跪地求饶

  长平公主厌恶的扫了那个宫女一眼,心里厌恶到极点:“真是没用,还怕本公主能吃你不成?”

  她轻轻儿的吹了吹手掌,脸上却带着艳丽至极的微笑:“骨壶,把她给我收拾了,本公主,最是看不得哭哭闹闹的小丫鬟。”

  ……

  ……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请注意,从现在起,全文最高潮以及最让人讨厌的角色之一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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