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陷害_商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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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陷害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npxswz各种乡村都市诱惑到办公室,宋爱华要向刘子华汇报他不在家期间的工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明天吧,我的血压有点高,想静一静。{}宋爱华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说话,悄悄给他带上门出去了。刘子华不是跟宋爱华撒谎,他现在确实感到脑袋有点痛。在抽屉里翻弄了一顿,找出降压药吃了。然后坐在那想心事。

  刘子华从省城给钱学忙带回些治疗胃病的进口药。下班的时候,他决定去看看钱学忙。只有到了钱学忙那儿,他才觉得心里的憋屈会好受点。刘子华给张锋挂了手机,让他把车开到门口。宋爱华问他,刘市长,你要出去吗,需不需要我做下安排?刘子华说:你回家吧,我去一个朋友那里。可是,当张锋把车开到钱学忙家门口时,刘子华现钱学忙原来那破败的两间茅草房已被夷为平地。只有几块黑色地基石,丑陋地戳在外面呆。

  原来,自从刘子华来钱学忙家后,乡镇中心校就给他调换了住房。现在的砖瓦结构的住房虽然不很宽敞。钱学忙特别感激刘子华。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地说着感激的话。看到钱学忙脱离了危房,刘子华心里高兴了许多。

  自从那天夜晚在江边游过泳后,只要在乌紫,每天清晨刘子华都去游泳。农历五月初四早上,当刘子华一路小跑来到恤品江边时,他呆住了。

  梁子美神采奕奕的站在堤坝上。她正有模有样地做操。她也看见了他,打招呼说:刘市长,早上好啊!刘子华做着下水前的准备动作,说:好。

  你呢?梁子美闪着大眼睛,顽皮地说:好呀。

  刘子华就和梁子美一起河对岸游去岸是一片茂密的杨树林。很快,他们就游了过去。刘子华踏上岸边的草地,回头对梁子美说:歇会吧,喘口气再往回游。梁子美跟着上了岸。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盯着刘子华的眼睛说:明天是端午节。郑双想请你去他家过节。刘子华心想反正端午节没地方可去,便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上班后华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想去钱学忙家过端午节。考虑再三,刘子华不好反悔决定今天晚上到钱学忙家去。他不想惊动宋爱华和郑双,嘱咐张锋说:下班一个小时后,你到宾馆来接我。

  张锋不爱说话,但他是心里十分有数的人。他接听刘子华的电话后,没问原因。他想既然刘子华这样嘱咐了有他的理由。

  钱学见刘子华拎着这么多水果点心下酒菜和一瓶五粮液酒来看他,泪水就河了。他脸上写着难以掩饰的自豪和幸福。他兴奋得都有些孩子气了。他把邻居请来做陪客。那是个退下来的老支书。

  但很学忙地心情就平静下来。脸上像湛蓝地天空一样宁静。刘子华佩服他地就是这一点。荣辱不惊。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他心说。这才是中国知识分子地楷模。这才应该是教书育人地风范。这是骨子里地黄金!

  刘子华给钱学忙老伴儿了一杯酒手捧到她跟前。说:师母也来一杯吧?谢谢您以前像亲娘一样关心我。淳朴得近似愚讷地师母。用眼神瞟了一眼老支书了一下刘子华。最后目光在钱学忙脸上。她是在征求钱学忙地意见。

  钱学忙挥了挥手说:你盯着我干啥?喝了吧。好酒不醉人!女人就幸福地下了这杯酒。钱学忙喝醉了。他骂郑双:他屁股底下地轿车。值上几十万块。怎么他们吃了。喝了。坐在屁股底下了。就不是钱了?可他妈一说到改善教育环境。就没钱了……

  端午节晚上。刘子华坐到了郑双家餐桌旁。

  出乎刘子华意料地是。林子寒也来了。而且比他来得还早。刘子华一边换拖鞋。一边想。看来林子寒是郑双家地常客。林子寒正和郑双在书房鉴赏一枚俄罗斯旧币。这是枚1900年地俄罗斯旧币。是郑双女儿俞敏从俄罗斯带回来地。

  俞敏。刘子华早在中学时就认识。那时郑双经常领刘子华来他家改善伙食。俞敏扎个小辫子显得很精神。后来俞敏考上了师范学校。毕业后在乌紫市教师进修学校上班。但她干了没几年。便受市场经济热潮地冲击。自己下海经商了。几年后她组建了一家中俄贸易公司。而且效益还不错。这枚旧币是她花高价从一位俄国老人手中买下地。

  林子寒把放大镜端到老花镜前,仔细观察了片刻,放下放大镜,赞叹道:珍品!绝对的珍品!一种贪婪的表情瞬间流泻在他的脸上。俞敏说:是真品就好。这是我特意孝敬您老的。林子寒假意推让说:我哪能夺人之爱呢?

  哎哟刘市长,人家这是特意孝敬您的,您要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了!俞敏撒娇说。

  那我可不敢哟!要不,你的小嘴撅它三天半月的,找不着婆家该怨我了!林子寒高兴地说,然后将旧币塞进了口袋。刘子华想这是多么容易的事啊,虽然没收俞敏的钱,但这枚旧币的价值肯定不菲,林子寒确实很高明啊。

  这时,郑双老伴从厨房出来,招呼家宴开始。梁子美从厨房钻出来,手里托着一只大盘子,里面盛着一条足有十多斤的河鲤。梁子美把盘子放到餐桌中央,挨着刘子华坐下。晚餐搞得很丰盛,两瓶瓷实的“五粮液”看出郑双费了一番心思。刘子华心里别扭,因为他把眼前的场景与昨天钱学忙家的晚饭做了一番比较。中学时的一个数学老师,一个语文老师,今天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从精神到物质的差别啊!

  酒过半酣。郑双满脸委屈地说:我这个教育局长不好当啊!机关百十号人,成天与那些实权部门攀比,我们搞教育的清水衙门,够惨的。林子寒说:是啊,搞教育的最清贫。不过郑你别上这么大火,我们都理解你的难处,是吧,刘市长?

  刘子华正夹了块鱼肉往嘴里送,听林子寒问自己,忙说:是挺清贫的!郑双继续诉苦:就说把第四小学卖出去建机关家属楼这事吧知道这样做会招人骂。退休老教师还要联名告我。可是,我也要面对现实关干部成天朝我要房子。像梁子美这样的大学生,等着房子结婚呀。唉,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郑双

  不能再委屈了,以至于老泪纵横。

  晚餐的气氛变了味儿,林子寒端起酒杯站起来着郑双的肩膀说:没那么严重。来,我敬你一杯。郑双端起酒杯干了了把眼泪说:刘市长,多亏你能理解我,不然我真要跳河了。等家属楼建成后,就职回家。

  林子寒说:教育局的事,有些同志有不同想法,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事情总要办的。依我看育局自己的问题自己想办法解决,总比伸手向政府要钱强吧?你说呢长。

  刘子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刘子华没做正面回答无法做出正面回答。到现在他才明白,今晚的家宴是冲着自己来的。林子寒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夜里十一点家宴才散席。刘子华和梁子美并肩在街上走着。

  此时,街道几乎有行人了。只有匆匆赶着回家的人,急急擦身而过。时不时在街两旁的树荫下,露出一两片相拥的裙角,还有“吧吧”的亲吻声。

  端午的月夜。夜风仍有些意。刘子华和梁子美边走边唠。主要是梁子美在轻轻的诉说,刘子华在倾听。自自然然,他们一同来到了刘子华的房间。梁子美有些晕晕乎乎,她醉了。刘子华看着她眼中迷迷朦朦闪动的晶莹,心里掀起了波涛。

  梁子美薄薄衣衫里,小巧而坚挺的**若隐若现。她微张的嘴唇富有弹性魅力,梦呓样重复着什么。她身上散出青春女人特有的气息。刘子华也有些眩晕,喉头紧,根和手心都泌出了热汗。一股男人的冲动阵阵鼓胀着他。刘子华一下就把梁子美揽在怀里。同时,把燃烧的嘴唇按在另一张着火的嘴唇上。梁子美躺倒在他怀里,幸福地颤栗着。但刘子华很快就清醒了,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梁子美。真的对不起!梁子美柔声说:这是我自愿的。刘子华不解地问:为什么?梁子美叹了口气说:唉,谁让我喜欢你呢。刘子华站起来,试图离梁子美远一点,说:可是,我是有家的人。

  梁子美说:我知道,可我在乎!我只在乎现在夜朦胧、醉朦胧的感觉。

  端午后,郑双再见到刘子华就更加随意了。和刘子华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前大了。似乎他请刘子华吃了次家宴,常务副市长林子寒到了场,并在酒桌上慷慨陈词地替他说话,他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刘子尤其看不惯这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因此,他心里便对郑双的这套做派不怎么感冒。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跟林子寒老铁吗?老铁又怎样?

  刘子华不得不面对郑双林子寒结成的联盟。他知道,他们已在乌紫市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的关系网。这张网可以毁灭任何妨碍他们的人。要想干好工作,尤其还处在林子寒手下,有的时候,为了达到工作目的,为了求得更好的效果,就不得不采取“曲线救国”政策,不得不与他们周旋,不得不暂时委屈一下自己。因此,卖第四小学的事,暂时搁下了。

  高考结束了,有一些学生考进了重点大学。但问题也出来了,许多人考上了大学,却交不起昂贵的学费。许多学生被家长领着,四处借钱筹措学费。一天早晨,刘子华还没到办公室,钱学忙就在宋爱华那等他了。刘子华赶紧把他让进屋里,说:赵老师,你咋来了?钱学忙叹了口气说:来求你。刘子华说:你打个电话,我去你那多好。

  钱学忙说:求人的事,哪敢耍大牌呀。刘子华问:你遇到难处了?钱学忙表情沉重地说:我有个同事,是朝鲜族,是你考出去后才分配来三和乡中学的。他是个很要强的老师啊可是老天爷不长眼睛,他偏偏得脑出血死了,扔下老婆和一双儿女。老婆没工作,靠两亩地维持生活,去年她儿子得了白血病,是个花钱的祖宗。为了给他治病号召老师捐了点钱,她家又朝亲戚借了些还不够治病的,就把房子卖了。那两亩地也卖了。有个下海的老师,搬到市里住去了,他可怜那娘三个,就让他们住在三和乡的空房子里。女儿金凤玉今年考上了重点大学家里一分钱没有,我给凑了一千块钱解决不了啥,就向你求救来了。我想,你管咋的是副市长,办法比我多……

  刘子华听完了,许久没说话。钱学忙在诉说中不知不觉流出了眼泪。他拿出面巾纸,让钱学忙擦擦眼泪。

  突然想起李金标赞助给他的50万,林子寒答应归他支配。这笔钱拨来后华从财政要了出来,存在教师进修学校嘱咐校长,这笔钱只有他有权支配。

  刘子华当即给进修校长打了个电话他从银行取出一万块现金。他对钱学忙说:赵老师,你那一千块钱别动了。你家庭条件也不好,身体那么差,留着买点药吃吧。金凤玉的学费,我给解决了,一万块去掉学费,够他一学期的花销。

  钱学忙由衷地感激刘子华,说:我代表金凤玉,谢谢你了。刘子华说:谢啥谢,我还能做点啥?比起赵老师差远了。

  中午,刘子华在宾馆小餐厅请钱学忙吃了顿饭。

  下午,刘子华把梁子美和宋爱华找到办公室,说:听说有些家庭贫困的学生,因交不起学费,可能上不了大学。你们找找一中校长,了解一下,下岗职工和农村来的学生里,有谁上不起大学,把名单报给我。

  宋爱华问:统计这个干什么?咱们也救助不起。刘子华说:救济不起,也要想办法,绝不能让孩子门上不起大学。

  梁子美听了,心里佩服得不得了,看刘子华的眼神便多了层意思。

  第二天,统计结果出来了。全市一共有32特困学生。刘子华算了下,每个救助5千元,是十六万。他吩咐宋爱华和梁子美,当天下午就把这些学生和家长请到了市政府小会议室。他让进修学校校长从银行取出十六万,每5千元包一个大红包送来。

  刘子华的举动惊动了电视台和报社。

  因为,这么大规模地救助贫困大学生的举动,在乌紫市还是头一次。那些被救助的学生家长非常感动,他们含着热泪给刘子华一再鞠躬,家长嘴里不断说着感激的话。

  当晚乌紫电视台就播

  条新闻。一时间,副市长从省城企业家那拉来赞助起学的大学生的事迹轰动了乌紫市的大街小巷。乌紫新闻刚过,市委书记杨正洪就给刘子华打来电话:刘子华啊,你做了件大好事啊,做了件大善事!我代表乌紫的学子们,感谢你啊!也感谢你省城的那位同学。你转告他,请他来乌紫做客。

  刘子华谦虚地说:谢谢赵书记的表扬,我不过做了点小事,哪像你说的那么好。杨正洪更高兴了,又夸奖了刘子华几句。

  刘子华做梦都没想到,他和梁子美的关系会这么快就进入了实质阶段。而且,还是在梁子美的主动进攻下生的事情。那天晚上,刘子华撂下杨正洪的电话,梁子美就推门进来了。她刚进门,便不顾一切地扑进刘子华的怀抱,咬住刘子华的嘴唇,把舌头送进他嘴里。刘子华觉得太突然了,便推梁子美的身子。梁子美早就把他的身子箍得紧紧的,任凭刘子华怎么用力,她都不松开。刚开始刘子华被动地接受着,但很快,刘子华就有了反应。正在两人要进入实质时,梁子美的手机响了。梁子美走到手提包前,取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走到卫生间打电话去了。

  刘子华纳闷,不就是一个电话,干嘛到卫生间打呀。

  几分钟后,梁子美从卫生间出来了,朝刘子华抱歉地笑笑,说:大学同学打来的。刘子华调皮地问:是你的初恋吧?梁子美笑得更灿烂了头将刘子华拱倒在床上,两人第一次疯狂了一回。

  林子寒和郑双省城回来了,他们争取到了省教委750万教育资金。但得明年才能拨下来。为此,他们卖掉第四小学,合建第五小学的意见更坚定了。林子寒趁热打铁,召开了现场办公会。在会上华明确地达了自己的意见,坚决反对。

  会议前华就知道自会成为孤家寡人,会得罪林子寒和郑双。他多了个心眼,让宋爱华通知了几位退休老教师和部分学生家长参加。他想,自己只有这个砝码了,希望他们说实话翻这个计划。

  果然,老教师决支持刘子华。学生家长更是不含糊们语言犀利,一点也不给郑双留面子。有个叫张得胜的老教师,就是那天晚上在恤品江里让刘子华光腚下河游泳的那个老,质问郑双:请问郑局长,今年咱们市高考成绩这么差,听说排名最后道你不脸红吗?

  郑双下不了台,面红耳地同张得胜争辩。林子寒看局面有些失控双要把握不住,便及时煞车说:既然大家意见分歧这么大看会议先到这吧,等以后想出万全之策再定夺。

  会议欢而散。

  梁子是聪明的。

  那次以后很少在刘子面前露面。有时,郑双安排她陪刘子华到下面视察,梁子美都借故推掉了。但越是这样,梁子美就越思念刘子华。从心里到**的思念。她知道,自己必须压抑自己的思念。因为刘子华是一个主管全市教育的副市长。他给人们的印象是彬彬有礼,落落大方,是有着很深修养的名人。梁子美不能给他身上抹上哪怕一丁点污垢,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一丁点伤害。否则就不是真爱刘子华,而是在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后来,梁子美又去了刘子华的宿舍几次,刘子华每次都很紧张,有拒绝她的意思。梁子美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贪图权势和钱财的女孩,我不会纠缠你,更不会逼着你和我结婚。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的话,就够了。

  一天上午,郑双打梁子美给刘子华送文件。在刘子华办公室,梁子美说:刘市长,郑双让我把教育局的文件给你送来。这是我们合并第四第五小学,搞房地产开的有关资料。你看看吧。刘子华惊讶地说:已经形成文件了?梁子美说:这是郑双亲自抓的项目,他很重视。然后低声说:他亲自给刘市长送去了,和这份材料一样。

  刘子华非常迷惑。郑双又撇开自己,直接递御状了。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个主管副市长。简直是目中无人。太欺负人了!

  梁子美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郑双连建筑单位都找好了。

  刘子华心里一下就乱了。抓起材料,他直接去了走廊尽头的林子寒办公室。他要找林子寒谈谈自己的想法。在林子寒办公室,刘子华看见他的案头果然摆着份和他手里一样的材料。林子寒瞥了一眼刘子华手里的材料,已心知肚明。

  刘子华觉得没必要再周旋了,便开门见山说:刘市长,我不同意合并第四第五小学。上周的征求意见会上,你不是说再研究研究吗?

  林子寒点燃一只中华烟,把烟盒隔着桌子扔给刘子华。刘子华也点燃了一只,猛吸一口。

  林子寒搔了搔头皮,说:我知道你有想法。刘子华同志呀,郑双是你的老师,你是主管领导,但主管领导要与主管战线的班子搞好团结,要支持他们的工作……刘子华有些激动,打断林子寒的话说:刘市长,按你的意思,好像我不同意这个方案,就是与教育局班子搞不好关系了?就是不支持改革事业了?

  林子寒有些情绪化了,说:我没这么说。但下面确实有这种议论呀。刘子华同志,我作为市政府的班长,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固执!刘子华的火气蹿了上来,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刘市长,议论我的事,我没听到!但上次开会时,你也听到了老教师和学生家长的不满,我认为这是我们必须正视的问题。于是刘子华便把退休老教师又纷纷给他打电话反对且第四第五小学全体教师一致反对的事说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刘子华还添枝加叶地说得蝎虎一些。最后,刘子华说:那些老教师说,如果把学校合并了搞房地产开,他们就要到省里去告状。第四第五小学的教师也要集体上访。

  刘子华不是没有准备。他早就安排一起游泳的退休教师,写了份上访材料。他把材料重重地扔在林子寒面前。林子寒没言语在桌子上闷闷地看上访信。

  刘子华说:万一他们真闹起来了,不好收拾。毕竟第四第五小学的学习环境太差而且第五小学还是危房。万一房屋倒

  死了学生,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为官一任,最怕出人命事件。尤其现在的学生,都是独苗苗。真要危房伤害了孩子恐怕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而刘子华就抓住了这一点,直捣七寸要害。刘子华看林子寒的表情在一点一点地生变化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他把话锋一转,说:天下大事,教育为先!……刘子华越说越来劲,也不管林子寒的表情如何,自己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第五小学的位置,虽然在居民密集区不在主要街道边上。学生上学要转好几个小胡同,如果赶上雨季得穿雨靴上学。因为那些小胡同都成了酱汤路,非常不方便。要我看给第五小学重新选一个建校地点。地点我也看好了,离第五小学不远,就是市酱菜厂。酱菜厂已停产好几年,设备也被拆的偷的差不多,那个院子离主要街道近,交通方便,比第五小学的院子大两倍多。只要市里给点政策,把土地无偿划过来,我争取的万资金和1多万设备,再化点缘,完全可以把第五小学的教学楼建起来。到那时,市里再给教育局点优惠政策,在第五小学原址就能把家属楼建起来。

  林子寒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刘子华心里长出了口气。

  刘子华前脚离开,林子寒就给郑双打了电话。郑双在电话里听完,就骂刘子华:净他妈出瞎招。

  林子寒怕集体上访,更怕第五小学真砸死人。他在电话里生硬地说:我觉得刘子华的建议不错,不但考虑了稳定大局,解决了第五小学的危房问题,还解决了你们职工的住房问题。这不是一石三鸟吗?

  郑双没好气地:当然好了。他那笔资金从省里下来,得等到年末。那么,我们明年才能筹建第五小学新教学楼。那么大个工程,那么大个搬迁,一年能下来吗?等到第五小学搬到新教学楼里,起码也要两年以后。

  林子寒生气了,冲话筒喊:郑,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刘子华的方案还是请你们认真考虑。起码要照顾广大教师和学生的实际困难,总比你们百十个机关干部重要吧?

  郑双着急建家属楼有他的道理。以他对刘子华个性的了解,他知道第五小学教学楼建起来了,刘子华还会以第四小学学生上课太拥挤,不利于健康为由,再坚持用他要来的750万建第四小学教学楼。

  另外,还有更深层的原是利益问题。如果不把两所学校卖掉一所,哪来资金建设住宅楼?如果不在另一所学校的地址上建设住宅楼,到哪征地去?郑双有自己的小九九。就是卖一所学校,得个三百多万,再在另一所学校建设住宅楼。这样,郑双和教育局的机关干部们,每人交一半的楼房钱,就能住上宽敞漂亮的住宅楼。

  郑双急了。他暗示手下在教育局的机关干部中散布对刘子华的不满。说刘子华为了捞个人政绩,不惜牺牲机关干部的福利住房等等。机关干部原本盼着快点摆脱低矮潮湿的平房,早点搬进干爽漂亮的楼房。甚至,有人已把这个好消息,得意地给老婆和子女布完了。刘子华要让他们实现楼房化的美梦破灭吗?办不到!机关干部们一百个不答应。一千个不答应。永远不答应!所以,对刘子华仇恨的烈火就这么熊熊地燃烧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你刘子华乎?一时间,整个教育局百十号人的嘴巴子,都在整齐划一地对刘子华破口大骂。都在恶毒地诅咒他。

  梁子除外。当然也很想得到那份属于自己的漂亮楼房。因此梁子美在机关干部仇恨的咒骂中,真的为刘子华担心死了。

  下班了。愤恨的人们一边家里赶,一边还在议论这件事。梁子美心里不是滋味。走廊的脚步声没了,梁子美给刘子华打手机。刘子华正在市政府开常务会,讨论继续加大农村抗旱力度问题。会前他将手机调到了震动。他一看是梁子美办公室的号码,就把手机偷偷打开。

  梁子美听到里面传来的讲话声道他正在开会。于是梁子美放下电话,随意翻看一本女性杂志消磨时间。十分钟后华借上厕所的机会,给梁子美打了电话。梁子美幽幽地说:我想你了。刘子华好感动,心里一阵热。他小声说:我也是。梁子美说:散会后,管不管饭?刘子华说:不管饭。梁子美说:市长不管饭,我管你的饭。

  市里回民不多时很少有人来“回民饭店”吃饭。梁子美喜欢吃清淡饭菜,这里偏僻以上次刘子华带梁子美来吃过一次后,梁子美便喜欢上了这里。

  刘子华让张锋回家了,他坐出租车去的。梁子美早订了一个雅间,菜也安排好了。放下门帘,关上门。里面就是二人世界。梁子美先吻了刘子华,刘子华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渴望与湿润。

  梁子美没想到刘子华这么实在。当梁子美把教育局那些人关于他急于捞政绩形象工程的议论时,他一点都不回避地承认所以力排众议重建第五小学,确实有想为乌紫市的教育留下点形象工程的意思。

  刘子华说:当然主要是为第四第五小学的学生和教师们着想。我觉得他们太可怜了。可是,谁又能排除个人的功利色彩呢?梁子美觉得刘子华这人不会撒谎。是个真男人。想到这心里涌上一阵更加疯狂的波涛,波涛鼓胀得她激情万分,她一个翻身骑在了刘子华腰上说:我还要。

  乌紫市建国以来持续时间最久的旱情,终于解除了。老天一连下了2天小雨,一天暴雨,干涸的土地得到了滋润,没枯死的禾苗经过三天雨水的浇灌,重又抬起头来,呈现出旺盛的生机。所有领导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多日来笼罩在人们心头上的愁云,终于烟消云散。

  自从在宾馆与梁子美有了肌肤之亲,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们的约会,一般都在晚上,都在刘子华的房间里。他们没别的地方可去。

  与梁子美幽会的时候,有几次,她都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每次她都有意避开刘子华,躲到他听不到的地方去接听。问她谁来的电话,梁子美总是嫣然一笑说大学同学,搪塞过去

  一次她接完电话后,刘子华跟她**时特别卖力,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把梁子美折腾得精疲力尽,很快她便沉沉睡去了。看她睡得很沉,刘子华便蹑手蹑脚走到她放提兜的地方,轻轻拉开拉链,拿出她的手机走进卫生间,关上门,想调出她刚才所接电话的号码。

  可是刘子华失望了。因为梁子美接完电话后,把那个号码删了。刘子华回到床上,半天睡不着,心里总在想她接电话的事。究竟是谁的电话呢?既然是大学同学的电话,她为什么要躲开接?刘子华一直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后来刘子华现,每个周日,梁子美的手机都关机。一关就是一昼夜,第二天,梁子美看到未接电话的信息,再给刘子华打过来。刘子华问她: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手机老不开?梁子美总是调皮说:我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去会一个能让我托付终身的人。

  刘子华觉得梁子美在开玩笑,在故弄玄虚,便没太在意。

  8月初的一个星期四晚上,十点多了,刘子华刚冲了个澡,正打算睡觉,电话突然响了。是梁子美打来的电话。她哭了。而且很伤心。她在电话那端哽咽着说: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听到她的哭声,感到不对劲,问:你咋哭了呢?梁子美仍在抽泣,你别管了。

  你能不能出来?子华看了下表,迟说:这么晚了在哪?梁子美幽幽地说:我在大桥东面500米的地方。刘子华不安地问:深更半夜的,你去那干什么?梁子美有些急了,哭着说: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投江!

  刘子华吓坏了,赶紧说:我,我去!梁子美,你别做傻事现在就过去……刘子华还没说完,梁子美就把手机合上了。

  刘子华扯起子穿上背心就往外跑。宾馆门口有守夜载客的“的士”,刘子华钻进一辆车,焦急地说:快,快,快恤品江大桥。司机是个小伙子,二话没说动车就急速往市区北面的江边开去。

  到了江桥,刘子华说:往拐!车开上了江堤。此时的江堤完全笼罩在浓重的夜色里,已没纳凉休闲的人了。在车灯光柱的照耀下,只有一对恋爱的男女搂抱在一起缠绵。

  车在行驶了500米,刘子华喊:停车!给司机扔下0元钱,推开车门就冲进了夜雾中。

  在江底下华找到了梁子美。她坐在台阶上,双脚浸泡在江水中花不知趣,一波一波地与她双脚嬉戏。刘子华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梁子美像受到欺负的小孩,终于见到父母那样抱着刘子华嚎啕大哭。刘子华轻轻拍着梁子美后背慰说:没事,没事。没事了……

  梁子美把头拱在刘子华里,哭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停止哭泣。她的眼泪、鼻涕把刘子华的衣服弄得一塌糊涂。刘子华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问:怎么了?梁子美拢了拢纷乱的头,平静地说:你别问了。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刘子华生气了,低声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难道你不信任我?

  梁子美亲了下刘子华嘴唇,把脑袋靠在他肩头,温柔地说:不是不信任你。要不,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不会想到你。刘子华听她这么说,语调也降低了,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梁子美说:我不想让你为我伤心。这是我的事,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刘子华知道,梁子美不愿意说,他就是再问她也不会说。把她逼急了,又会惹她伤心,便抚摩着她的头,亲吻了下。

  过了一会儿,梁子美说: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个清净的地方,就在后天的两个休息日。刘子华知道她是说后天的周六和周日,他想,梁子美肯定遇到了让她伤心欲绝的事,不然,每个周日她都失踪和关机,她不会主动让他带她走的。

  刘子华觉得外表看似柔弱的梁子美,其实内心是很丰富的,也是很神秘的。梁子美是一个迷。让他猜不透,看不清。

  他想起来了,邻市有个全省最大的水库,被开成了旅游点。刘子华和那个县主管教育的副市长一起开了几次会,那个副市长是直率人,性格和李金标差不多,他很仰慕刘子华的小说,虽然年龄只比刘子华小几岁,却一口一个“老师”地叫。

  记得上次开会,他跟刘子华住一个房间。晚上唠嗑时,他曾问过刘子华:杜老师,我们的水库你去过吗?刘子华摇头说没去过。他说:太可惜了,那里的鱼才好吃呢,有十几种鱼,能做几十种鱼宴。他告诉刘子华,这个水库虽然风景好,特产也多,但处在深山里,道路较远,而且当时修建水库主要目的是电,解决周边偏远山区农民的用电难问题,所以去游玩的人很少。

  他说:杜老师,那可是个清净之地呀。你将来写小说,我给你安排去那,呆一两个月都没问题。刘子华说:那我先谢谢你。

  这事当时说说就过去了,刘子华没往心里去,现在梁子美让他找个清净的地方,肯定是去疗养伤口的。刘子华就想起了那个偏远、风景秀丽的水库。

  这个水库果然很大,是在高山峡谷中被人工拦截而成的。水很深,呈深蓝色,像海水一样。周围的山峦郁郁葱葱,陡峭入云。湖心岛上,绿树掩映中露出点点红色帐篷顶。刘子华租了顶靠近水面的帐篷,试图离别人远点。其实他多虑了,这个小岛上了刘子华和梁子美再没其他游客了。

  梁子美没想到,刘子华会这么在意自己。她原以为刘子华不会答应她的要求,就是答应了,也要等周六、周日才能带她出来散心。梁子美绝对没想到,第二天刘子华就带她来了。所以梁子美心里先就对刘子华存满了感激,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及至她随刘子华在天然森林中转了半天到达水库的一刹那,她就被这个水库特有的静美、深邃和博大感染了日来像铅一样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瞬间便烟消云散。

  梁子美像个依人的小鸟似的,快乐地依偎着刘子华臂膀,就像一对情深意切的情侣。

  刘子华租了条小船,租了两件救生衣。回来的时候子美买了两条游泳衣,笑嘻嘻地看着刘

  刘子华说:买的?梁子美说:买的。刘子华说:白子美不解地问:为啥?刘子华说:你看看这水么颜色?梁子美说:深蓝色。刘子华说:你再往水里扔块石头。

  梁子美拣起一块馒头大的石头,使劲往水里扔去。咕咚翻起一长串水泡。刘子华说:看见了吧,石头才扔出去几米,那里的水深就有0米以上。梁子美不信,问出租小船的老汉:真的这么深吗?

  那老汉被太阳晒得漆黑,一脸的核桃纹笑呵呵说:这个大兄弟说得不错!梁子美还在坚持,说:那我也不怕我会游泳,再加上救生衣保险。刘子华笑着用力揉了下梁子美的头,真是个傻丫头。这是高山水库是从山里空出来的,凉得很,专扎人的骨头和骨髓。你要下去呀,不出两分钟,腿脚就得被冷水扎抽筋了。

  梁子美还是不相信,把脑袋再一次转向那个老汉。老汉说:他的话一点都不假。

  虽然不能游泳,但和刘子华双双泛舟湖中,仍然不失为一件令人感到惬意的事。刘子华给老汉塞了50块钱,让他去岸边的酒馆喝酒,自己划船载着梁子美,在水库转了一天。梁子美意犹未尽。晚上,老汉给他们送来几种水库产的鱼,说:尝尝水库的特产,是炖是烤你们自己弄。梁子美快语:烤着吃,烤着吃。梁子美平时很少撒娇,现在撒起娇来,完全是自然状态下真情的流露,刘子华也被她的纯真感染了。

  刘子华想,只要高兴,自己就高兴。

  吃过烤鱼和烤玉米、烤地,梁子美的兴致还不减。刘子华去小树林捡了些干柴,把火堆弄大了些。梁子美依偎在刘子华肩头上唱歌。她唱的大多是朝鲜语歌曲,深沉、优美。刘子华第一次听梁子美唱歌,他被梁子美优美的歌声感染了打动了。刘子华静静地看着篝火,陶醉地听梁子美唱歌。

  深夜了,露水悄打湿了头,梁子美像一个主妇似的,铺上毛毯,给刘子华打来洗脸水。然后,他们便很疯狂地**。

  突然,梁子美的手机响她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走出帐篷接电话。刘子华想跳起来拽她,因为她一丝不挂呢。但刘子华没起来,他知道又是那个神秘人物打来的神秘电话,她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跟过去就有了偷听的嫌。另外刘子华一想,深夜了,这里只有他和梁子美,夜幕这么黑,即使梁子美光着身子,也看不见。

  梁子这次接电话的时间很短。

  第二深夜,刘子华的手机响了。刘子华不想让它破坏自己的好心情,就没去接。可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一直呼叫不停。

  刘子华懒散地打开手机,面传来陌生的声音:姓刘的,别管我们教育局的事。闭上你的臭嘴。要不,就快点滚蛋!

  刘子华的情绪坏到了极点。

  梁子美说:这不是恐吓电话吗,你手机上有他的电话号码,你去告他。刘子华叹了口气,说:他不会傻到用自己家电话恐吓我。说完,他用床单盖住梁子美**的下身,自己钻进浴间冲澡去了。

  第三天,刘子华开车回到乌紫。当天夜晚,刘子华正在卫生间冲澡,外面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刘子华关了水龙头,用毛巾胡乱搓了几下头,打开房门。

  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的红疙瘩。刘子华认得来人是市第二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叫高建设,是位农民企业家。据说他原来是个瓦匠,组织了几个人进城搞建筑,逐渐地做大了连大楼都盖,就得了个高建设的外号。

  高建设大大咧咧往刘子华的床上一坐顺手递给刘子华一只三五牌香烟。刘子华摆摆手,他就自管自的吞云吐雾。高建设倒爽快开门见山说:刘市长,听说你反对教育局卖学校建体育馆和家属楼?刘子华一楞,心想你怎么知道的?就反问他: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问过之后,刘子华就知道这个反问是多余的。他想现在这些企业家个个神通广大,手眼通天些信息他们比你知道的还要多,还要快。

  高建设换了一下坐姿左腿翘到右腿上说:关系大了。刘市长不会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我们公司就等着教育局盖家属楼挣工资活命呢!刘子华什么都明白了,他想这件事还没影儿呢,郑双就把盖家属楼的工程公司找好了。看来郑双他们是铁了心。

  想到这刘子华气不打一处来,把脸一绷,说:教育局那件事还没研究呢。你找我就为了这?我明确告诉你,我坚决反对!高建设这样的企业家似乎什么都不怕里有了票子,他们坚信就会无往而不摧。事实也是如此高建设凭借手里的票子做敲门砖,直到现在乌紫市还没他攻下来的堡垒。高建设冷笑说:刘市长,这是何苦呢?你扮得罪人的角色干啥?……你高抬贵手吧。刘子华反感他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态度:这件事与你无关,别来瞎搅和!

  高建设见刘子华不买他的帐,便从怀里掏出一只黄皮信封。信封没封口,里面鼓鼓的。刘子华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表情严肃的说:拿走!高建设尴尬地笑笑说:其实……我早就想与刘市长交个朋友……

  刘子华一脸不屑地说:收起来!不然我报警了!

  把高建设推走后,刘子华猛地关上门。“哐”的一声,他随口骂了句:真***绝!

  经过匿名电话和高建设送钱的事,刘子华烦乱透了。

  昨夜,刘子华没睡好。

  教育局职工状告刘子华的上访信,像雪片一样飞到市纪检委,飞到检察院,飞到市人大,飞到杨正洪书记的办公桌。

  上告信扑风捉影,其中所罗列的内容基本都是凭空捏造陷害刘子华的。

  谢文富也接到了上告信。其实,刘子华来乌紫市挂职以来,他没少往刘子华的宿舍跑,也没少请刘子华吃饭。

  谢文富说,他自己没希望当作家了,就把希望寄托在初中二年级的女儿谢小媛身上。他请刘子华带一带谢小媛,重点培养培养。谢小媛长得像个大姑娘似的,属于早熟的那类女孩,胆子大,性格开朗、活泼。她也真有文学天赋,文章比他老爸老练辛辣

  味道。

  刘子华就做了顺水人情,谢小媛的几篇小散文,经过他简单指点,刘子华寄给省报社的副刊编辑。编辑见是刘子华推荐来的稿件,就给刊了。

  这下可把谢文富高兴死了。因为20多年来,他没少给省报投文学稿,可一个铅字也没见到。谢小媛只经过刘子华随便一指点,竟然能表文学作品了。刘子华在他眼里就显得神圣了。

  谢文富是在8月中旬的一个早上,看到举报刘子华的信的。他快速浏览了信的内容,就悄悄压了下来。

  晚上,谢文富请刘子华去了“回民饭店”,并在电话里说:“谁也不要带,自己开车去。”刘子华问:“什么事,这么神秘。”谢文富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谢文富要了个间。马淑君见哥哥和刘子华来吃饭,亲自将菜端上来。

  按照以前她俩来的惯例,只要吃饭的客人不是很多,谢文富总要招呼妹妹坐下来,陪她俩喝两杯。马淑君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还想陪刘子华喝两口。谢文富递个眼色给她,“你先出去吧,我俩商量个事。”马淑君伸了下舌头,知趣地把门关上。

  谢文富把上信的内容简单地跟刘子华说了一遍。刘子华听得很认真。谢文富说完,刘子华松了口气。他想还好状虽然胡乱罗列了一大堆,但都是无关紧要的扑风捉影,只要稍微一调查,自会风清云朗,还他清白。其实,他最担心的是他与梁子美的事。他从心里怕别人告他乱搞男女关系。虽然现在这个时代,这已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而且刘子华丧妻未娶,梁子美年轻未嫁,如果组织上追究起来,顶多判他个不太注意影响罢了。但刘子华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名誉。他也怕梁子美一个黄花闺女,还没处对象就背上生活作风方面的名声。

  上告信并非都无中生实也住了刘子华的一个问题。这是当前任何想要向上级部门伸手要钱的人或部门都无法回避的现实。那就是要请人家吃饭。刘子华气愤地说:“到省里申请资金,当然得请人家吃饭人家跳舞唱歌,请人家蒸桑拿浴。但那是省城呀,你随便请人家吃一点小吃,人家就给你几百万无偿资金?可能吗?要去高档酒店,要吃山珍海味,要喝洋酒。没有几千元能打通关节吗?”谢文富比较镇静安抚刘子华说:“别激动,慢慢说,咱哥俩先干一杯。”谢文富跟刘子华撞了下杯先干了。他看着刘子华喝干杯子里的酒,又给刘子华倒满。

  刘子:“你也不是外人干脆都告诉你吧。朝人家要这么多钱,而且那么多人排队等着要钱,人家给谁不行?光请人家吃吃喝喝,还不行。是要给关键人物送点钱的。”谢文富说:“一共花了多少钱?”刘子华粗略计算了一下,说:“争取到的万无偿资金,花了2万多块。回来就在教委报销了。”

  谢文点点头,说:“不多!花这么点钱,办这么大事,还是你有能耐!”

  刘子华没搭他的茬,继续:

  “这是惯例呀,这是游戏规则呀。乌紫市哪个部门要钱,不是这样做?”

  刘子华激动不是因为上告信说他请客送礼,也不是因为说他给人家送钱。上告信说刘子华拿的这两万块钱,自己揣腰包了。谢文富当然不相信,但他仍然试探着问:“这是真的吗?”刘子华非常坦诚,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气愤地说:“他们放屁,我是报销了两万多块钱,但我都花出去了。我也跟市委赵书记请示过。市里哪个部门向上面要钱,不这么做?就伸着两个空爪子,空手套白狼啊?谁会搭理你呀。”

  谢文富像鹰一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子华的眼睛,足足盯了一分钟,说:“那上面,可告你揣个人腰包了。”

  刘子华也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

  “我敢保证,一分一厘也没揣我的腰包。我以我的母亲做保证!”

  谢文富就笑了,刘子华也被自己的誓言弄笑了。他想,怎么拿母亲做保证呢?母亲早已不在了。就是保证了,又有什么用呢?但他马上就知道,其实,虽然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虽然母亲在他坎坷的人生历程中只占有那么一瞬间,但潜意识里,母亲仍然是他心目中最为神圣的!

  一天上午,钱学忙给刘子华打来电话,说:“金凤玉要开学了,你赞助的钱能否到位?她就指望这些钱上大学。”

  这些日子闹心的事太多了,刘子华竟然忘记了这件事。他以为交代给宋爱华了,宋爱华早就办妥了呢。现在,老师打来电话追问,好像他是个随便答应别人,随便向人许诺的骗子似的。刘子华感到非常抱歉,他说:“对不起,赵老师,我这段日子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

  钱学忙倒很理解刘子华,也许,他隐隐约约地听说了,教育局有人在四处撒上告信,诬蔑刘子华。他说:“没啥,我知道你这些天在跟郑双他们对着干,反对他们卖学校建宿舍楼。也知道有些人在往你脸上抹灰。但你不要怕,千万要挺住!教师都支持你!”

  刘子华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听到的最温暖、最理解、最支持的话语。他本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但他还是在电话里哽咽了一下,说:“谢谢你,赵老师。只要你们这些基层教师能理解我,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值!”

  刘子华把宋爱华叫来,他没批评宋爱华办事不利。他知道,宋爱华是林子寒网上的人。但凡什么事,宋爱华肯定要偏向林子寒和郑双一方。刘子华只让宋爱华找进修校长,去取出一万块钱。宋爱华还算识趣,不一会儿将钱取了回来,交给了刘子华。他并不想走开,似乎想从刘子华这里知道这一万块钱的具体用途。刘子华看透了,说:“你给郑双挂电话,我请他一起下乡,去三和乡看望受资助的贫困大学生。”刘子华想,让你们去受些教育吧。又吩咐宋爱华:“通知电视台和报社,就说我要下去看望贫困大学生。”手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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