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一章_[刀剑乱舞/暗黑本丸] 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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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一章

  闻言,所有刀剑男士都惊恐的看向她。

  「那不重要。」她说,因为体内的痛楚,她每次开口的说话都变得更简短,只有最直接的结果,没有说明,「没有必要担心,不会影响到本丸的灵力供应,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那您呢?」五虎退呆呆的问道。

  「……」她没有回答。

  这时,烛台切再一次用自己的神气缠上她的身体与灵魂,试着深入,可无论他怎样努力,他都无法再次让自己的气息黏附在她的身上,他放出的神气就像一滴没入了墨汁的清水,连影子也看不见。

  就连本来就缠上的契约,也只不过是因为扎根太深而暂时保住而已,再这样下去,契约消除只是时间的问题。

  她微微的对他偏头,就像在无声的嘲笑他正在做的无用功。

  在她吸入这么大量的瘴气后,任何付丧神都将无法与她结契。

  烛台切捏紧了拳头,越过了还在呆滞的乱藤四郎,甚至无暇顾及对他深深的起了皱眉头的一期一振,他冷冷的说道,「或许我该多试一次——就像那天一样,你觉得如何?」

  「你明明知道没有用的,无论你试多少次。」审神者看似平静的说,她体内的瘴气被他的神气刺激得更剧烈的动荡起来,那种绞痛感几乎让她咬碎牙关……但她已经决定了,不能再露出任何软弱的神情,她说道,「那是属于『他』的位置,也许会被短暂的占去,但绝不会让给其他的烛台切光忠。」

  他碎刀、她被新契约缠上——这意味着她与他的最后一线缘也被砍断,她应该已经完全没有了与他的记忆才对。烛台切无法相信,「哪怕你已经不记得他了?」

  她点头回答道,「哪怕我已经不记得他了。」

  她曾经拥有全刀帐的本丸,自然,也必定拥有过一振烛台切光忠,尽管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不知道自己与他一起做过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刀剑男士,但她知道他存在过——只是这点,就足够了。

  烛台切质问道,「既然连记忆都没有了,那你对他有什么好执着的?」

  「……因为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审神者轻声的覆述——这是当时烛台切用来刺激她的说话,很讽刺的是,它现在成为了她确认「他」的存在的方法,「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知道了这点后会无动于衷?」

  烛台切感觉到一切都陷入了天旋地转的冰冷。

  ——结束了。

  一个星期以来,他焦虑过、担忧过,也曾经抱过侥幸,现在她干脆俐落的给他判了死刑。

  在得到她后可以做什么,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他以为他会有很多的时间,他可以摆脱过去的恶梦,慢慢的思考未来——但是,一切都要结束了,他拥抱着梦想的时间是如此短暂,短暂到他还没有来得及为她做一次草莓泡芙。

  「……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他绝望的说道,脸上的微笑比哭还难看,同样是烛台切光忠,对方能轻易得到一切,而他不仅什么也没有,甚至比不上一个回忆中的幻影——

  这点明明一早就知道了,可当现实放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不甘心。

  他紧紧的揪住了自己胸前的衣服为什么,会这么的不甘心。

  「为什么要对过去的影子如此执着呢?人类向来善忘,再美好的回忆,都不过是一些早晚也会失去的东西而已。」他无望的试着动摇她……可连他自己也知道,对她来说,这些语言有多么苍白,因为光从她的神情就能看出,她是彻底的活在过去的存在。

  他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腕,但抓上去的一刻,他只感觉到了宛如刀割般的瘴气在剧烈的刺痛他的掌心——他不知道,她是怎样才能面不改色的把这种疼痛忍下来。

  「你不明白。」她只是说。

  「我确实不明白,因为我没有什么値得留恋的记忆。」烛台切看着自己变得焦黑的掌心——她撤回了掩饰的灵力,刚刚他抓过她手腕的皮肤全部腐烂,连他暗堕得最深的时期,也没有感受过如此浓烈的黑暗。

  她在拒绝他、拒绝任何人或刀的接触。

  他想要闭上眼睛,只要看着她身上越来越稀薄的灵力与神气,他就无法从容的站着但他却不敢——如果这是一个梦、如果他闭上了双眼,也许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会回到只有一片冰冷与血色的过去。

  在他的那片记忆里,唯一値得留下的,只有那天她在演练场上,流露出的灿烂笑容而已,前任曾经带着扭曲又阴冷怨恨的语气说着:坂崎枫,我记住了。

  烛台切却只感觉到一瞬间的欣喜,原来她的代号是枫,让人想到开遍山头的灿烂枝叶,他想起了她温暖的笑容与声音,秋冬中唯一的暖色,的确是很衬她的名字。可是……他得到的、以及即将失去的,都只是一个空洞的躯壳。

  银白的少女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很快的就会连这个躯壳也抓不住,再也碰触不到她。

  「我不明白啊,主人。」烛台切悲伤的看着她,宛如快要虚脱一样的无力感,明明是被瘴气灼痛的感觉,他的指尖却像是感到寒冷似的轻颤,然后,他慢慢地把手指缩进手心里,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得到一点点的温度。

  为什么显现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为什么她与她的光忠欢笑时,他得被困在趣味屋里承受酷刑?

  为什么他伸手去抓,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只有他什么也没有?

  但是,烛台切注定无法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的身上得到答案。审神者没能理解他的情绪,或者该说,已经失去一切的她,同样无法解答这些问题。

  她也曾经向谁质问过:为什么只有她不得不失去一切,但在她决定舍弃双眼、换来观测者的力量的时候,她就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了——当一个人感受到了命运极致的不公平的时候,唯一能从口中吐出来的只有这三个字,但是询问为什么,从来都不会让人好过一点。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没有为什么。

  「不明白就别想了。」她没有理会烛台切的神情,只是在书房里整理着出阵的行装,并且淡淡的重覆着她的说话——「还有,不要叫我主人。」

  说着,她背着她的木弓离开了房间。

  一期一振连忙追上她的身影,他有些惶恐的看着她的装束——双胁差与长弓,她的武器基本上都齐了,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带着装备出门,只好鼓起勇气问道,「枫大人,您是要……出阵吗?」

  「不是要给你们安排出阵名单吗?」她反问道,从那种吃力的姿态看来,她的状态不太好——那是当然的,无论是谁吸入了瘴气,恐怕都不会太舒服。「安排完了,我再出发。」

  一期一振迟疑的看了看她的样子,还是顺从的点头,「是,麻烦您了。」

  「不会。」她回答道。

  他们与她走到了大厅,像上一次般完成安排后,她走到传送阵前。

  然而,决定出阵的六振刀剑:萤丸、小狐丸、一期一振、五虎退、和泉守兼定、同田贯正国,他们却拦住了审神者的去路,有些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只有五虎退上前开心的对她说道,「枫大人,我们想跟着您一起出战,可以吗?」

  「……可以。」她点了一下头。

  这几振刀剑都松了一口气,一期一振跟着审神者的时候,见到鲶尾看过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俯身低声的对五虎退说,「退,枫大人去的地方可能会遇到太强的敌人,你的练度太低了,这次先让鲶尾出阵,下次一期哥再陪你出阵,好吗?」

  刚才在大厅里,他就想这样说了,但大家都已经找好了位置站定,他总不能让全部同伴们与审神者等他说服五虎退。

  五虎退睁大了眼睛,「……但是,我想变强、想保护枫大人。」

  「下一次再说,好吗?」一期一振努力表现得比较耐心,他忍住想要皱起了眉头的冲动——久违的再次出阵、还有保护审神者以及本丸所有刀剑的重任,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负担并不轻。

  「……那是,因为我很碍事吗?」五虎退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失落,他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个,被同伴保护、也被审神者保护,但他仍然想做些什么。

  「不是的,退,我们只是在担心你的安全而已。」一期一振看了一眼鲶尾,而鲶尾像是与他心有灵犀似的,走上前与审神者搭话。他放下心来,问道,「并不是觉得你碍事,你听谁说的?」

  「没有谁这样说过。」五虎退有些急起来,他双手的手指互相绞紧——其实这是他之前与乱藤四郎吵架时,后者一怒之下说的,他觉得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但是……

  五虎退看向领在最前的审神者。

  鲶尾藤四郎摆出了一个开朗的表情与她说话,一次能出阵的刀剑男士只有六名,显然的,如果鲶尾说服了审神者让他加入,那五虎退就会被迫留在本丸了。

  五虎退感觉到一丝恐慌,连鼓起勇气的心情也来不及准备,就跑到审神者的面前,不安的问道,「枫大人……您、您也觉得我很弱……很碍事吗……?」

  「没有。」审神者背对着他,她正在调校传送阵的目的地和年分,苍白冰凉的手按上了转盘上,她的声音轻而沙哑,「不论是谁,都会有弱小的时候。」

  五虎退惊讶的问道,「枫大人也是吗?即使您那么强?」

  作为刀剑男士,他在厚樫山几乎重伤碎刀,全靠三日月一直在护卫他,拼命挣扎才活着等到她来救援,而审神者作为人类,却能只身闯进深处,并且一并救下两振刀,他很难想像,如此强大的审神者过去也有弱小的时候。

  「……嗯。」她应道。

  那个她不仅弱小,而且平庸,却拥有世上最棒的刀剑男士们,他们在她的身边欢笑不断,那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间,她把□□转到恰当的位置,声音带着疲倦——

  「出阵。座标是:战国时代的桶狭间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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