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六章_[刀剑乱舞/暗黑本丸] 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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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五十六章

  「事情就是这样了。」

  审神者结束了不算冗长的内情说明,事实上,这本来就没有牵涉什么复杂的事情——他们也许只是太过不幸,主人失德,连带着的他们也被视为品格堕落,得不到别的本丸的信任。

  小狐丸轻喃道,「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误会……」

  从来都没有谁在阻挠,而是因为那样的理由,他们得不到任何人救助。

  「……那、那不是我们的本意!」和泉守激烈的站起来,他们也是刀剑男士,也曾经抱着美好的祈愿与战斗的斗志,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打碎他们的意志,他喃喃的说道,「我们……我们……是被命令的……」

  审神者点头道,「嗯。」

  「那不是我们想做的。」和泉守的表情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也像是在伤心——原来他们为别人带来过那么多麻烦、原来他们早就臭名昭著,和泉守想起了那么多的同类都曾经用看不起与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们……他近乎委屈的吼道,「我们真的是被命令的啊!」

  「嗯。」她再一次点头。

  和泉守看到她没有什么肯定的表示,以为她不相信——或者该说,他不满意于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仿佛她只是站在一个远远的地方,用一个风凉的表情看着他们,他抓住她的肩膀喊道,「我们不曾想利用出阵捡刀,也不想临阵脱逃,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每一次,他们都在那些目光里抬不起头。

  每一次,他们承受了那样的屈辱后,还得回去接受前任的脏话与酷刑。

  他仿佛不是在向着她,而是在向着所有曾经用不屑与谴责的目光投向他们的人与刀纳喊——临阵脱逃也好、捡刀也好,全都是出于前任审神者的命指使,他们忍着羞辱感,在对方的言灵下不得不执行命令。

  「那您呢?您又是怎样看我们的?」他迫切的询问着在场唯一的人类,他的神情就像是崖底的人抓住了一根的蜘蛛丝,「你应该也相信我们那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那样做的吧?还是说……您也不相信?」

  「……我没有不相信。」审神者缓缓的摇头说道,她肩上的伤口被正正的抓中,她不得不悄然的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能维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我知道你们也许有苦衷。」

  ——也许。

  他们敏锐的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

  「其实,您也没有相信——那不是出于我们的本意,对吧。」小狐丸低声的说道,原来她是唯一一个对他们伸出过援手的人但即使是她,也没有相信他们,他的双手在颤抖,「我们不曾想利用出阵达到那种目的,您们不相信,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为什么当时这么多的本丸、这么多的审神者都那么轻易的把他们定义为品格低劣的存在?

  他们受到了整个世界的遗弃,而那只是因为前主人的命令。

  「说些什么啊!」和泉守近乎恳切的看着她。

  「……」审神者感觉到伤口在他的手下在不断溢出鲜血,于是,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臂,和泉守说不出她的眼神带着什么情绪,也许是什么感情也没有,更像在评估着他们的价值,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刚才萤丸的失误,是故意的吧。」

  「……!」

  他们倒抽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自己仿佛堕进了冰窖——对啊,她一直都知道,像她这样精通战斗的审神者,怎会看不出来……他们本来想要利用出阵,达到自己的目的——除掉她。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做出了自己曾经不齿的行为,成为了让自己也感到羞耻的存在。

  「我们不是那样低劣的存在……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和泉守低喃道,他们也曾经觉得出阵就应该是为了杀敌,他们也曾经想要骄傲地战斗,贯彻自己的存在意义。

  可是,他们忘记这点太久了。

  他们把本该对着敌人的杀意转向她,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同伴,决心让自己的双手染上不忠的污秽。

  但是,事实却是他们误会了她,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不曾对他们抱过一丝一毫的恶意,他们在她踏进这个本丸后的第一步就走错了,而在那之后,他们似乎就陷进了一个怪圈里,在里面兜兜转转走不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

  他们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这件事。

  和泉守猛然想要出门,喊道,「溯行军在哪里?我们现在就证明给您看——!」

  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夺回被折去的骄傲。

  然而,当他准备拉开趟门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就沾满了她的血,他连忙回头,看到她有些脚步虚浮的站起来,平淡的说道,「先去热田神宫,织田信长与他的兵快要离开清州城了。」

  「您……」

  她绕过了他,径直的打开趟门走回自己的房间——她跟他们不同,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就像在挤出仅剩的力气,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我先出门了,刚才耽误了一点时间,如果要赶上的话,要在十五分钟内整装出发。」

  说着,她关上了他们的房门。

  他们在房间里面面相觑,和泉守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地板,说了一声「可恶」也跟着跑了出去——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行李,也不用收拾什么,其他刀剑男士见状,也叹息着跟上去。

  审神者在自己的房间艰难的喘息着。

  她拿出了白色的药布,贴在自己的伤口上,它慢慢地催谷她的灵力,在变成粉红色的时候,却停止了药力,如果她能看到颜色的话,大概就会发现这块干净的药布慢慢的被染上污秽的黑色,就像她被侵蚀的体内。

  即使休息了两天,她的灵力也只是恢复了一丁点,连治好一个小小的刀伤也做不到,而稍微止血后,她的灵力却又一次被抽掉了,压不住的瘴气再一次冒出来。

  但这次的痛感,不像之前几次般强烈了。

  她没有太多空闲去思考自己的事情,把染了血的布料和药布都处理掉,重新在伤口上扎上另一条白布,再换上干净的衣物,就若无其事的向老板娘告辞,走向马廐的方向。

  老板娘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里的七个被铺,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就像看到那个爱撒娇又长不大的孩子,「结果,还是一起睡了嘛。」

  菜菜子看到母亲在工作,尽管想要上前揪住了她的衣袖,但还是留在原地,小声的说,「那个姐姐有点可怕。」

  老板娘透过窗户看出去,在这个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的清晨时分,银白少女已经出发了,她作为领骑,在最前方带路,而她身后的刀剑男士们在马背上安静的跟着,他们与她都没有半点笑容,一眼看过去,只留意到僵冷的气氛,以及她孤单的身影。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不禁喃喃道,「那孩子……以前明明很爱笑的。」

  「不是这个问题,母亲。」菜菜子有些畏惧的看过去,那个姐姐的身上带着黑色的雾气,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张牙舞爪,黑雾组成的脸容扭曲可怖,露出了獠牙,宛如一个散发着阴气的恶灵。

  然而,它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下一秒,它就消失在空气中,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

  「好了,菜菜子,你先下楼帮忙看着旅馆的门口吧,我转头就过来了。」老板娘摸了摸她的头,继续整理被铺,一人打理旅馆和照顾孩子,她一直都很忙碌,没有太多空闲。

  所以,她看不到菜菜子下楼后,对着一纸「审神者取录通知书」发呆。

  另一边,审神者与几位刀剑男士在赶路。

  他们骑着马匹在山林中飞奔,在护卫了织田信长一路后,审神者突然加快速度,领骑的马匹突然改变节奏,影响到后面的其他马匹也一并加速,他们不得不跟随上去,比织田信长早一步到达了热田神宫。

  预感。

  那是一种毫无理由的预感,正在告诉她,她正在找的敌人也许将会在这几天内降落桶狭间。

  在他们之前,溯行军已经到达了。

  那是两支暗杀敌队,由两振大太刀与十振短刀组成,审神者抽出了胁差准备迎战,却冷不防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阻力,坚硬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裙子传到身上——她被细长的刀鞘挡着去路,而阻拦者不止一个。

  「受了伤就待在后面。」和泉守把她按住,他显然急着去做什么来证明自己,抛下一句就冲到最前面的位置。

  五虎退从后小心翼翼的看了她的肩膀一眼——然后他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尽管她的脸色还很差,但她的伤口似乎没有再流血了,于是,他也稍微放下心的跑到前方杀敌。

  由于敌方部队是暗杀队,正面对抗能力并不强,刀剑男士们打得很轻松,审神者本来想举弓支援,但她突然顿住了,一股寒意在身体里流窜,让她的眼睛猛然瞪大。

  天空的传送通道毫无予兆的打开了,那不是属于时间溯行军的通道,溯行军的传送门通常都是一道裂缝,像把天空撕开了似的,但这个通道的边缘就像经过了精密计算一样的方角,从里面喷出了烟雾,这些烟雾慢慢的成形。

  ──风,停止了。

  从冻结的传送门中冒出了超乎寻常、死寂的空气,一双双沉默的眼眸锁定住在场的所有人与刀,来者并不是溯行军,也不是刀剑男士。

  远处,刀剑男士们消灭了敌人,五虎退向她露出了开心与一点小骄傲的表情。

  他们不知道有什么试炼正在等着他们。

  她来不及呼唤灰星,最坚固的结界符也用尽了,只能徒手倾泻仅剩的灵力,展开一个薄弱的结界,挡下来自空中的突然一击,结界坚持不了半秒,就像玻璃一样碎掉了,而她也脱力的跌坐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和泉守惊讶的发现自己与同伴都被审神者保护了——但是,敌人应该都被纤灭了才对。

  他们茫然的看向上空。

  那里的雾气变成了被黑色盔甲包裹着的军队,浑身散发着淡蓝的火焰,即使第一击因为审神者的结界而失手,没能一下子清除这里的刀剑男士,但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恼怒,只是寂然的、无声无息的降落在他们面前。

  他们带着肃穆与杀意,是无差别地守护时空的廷达罗斯猎犬。

  ——检非违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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