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战_一醉许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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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战

  散开的光影阵阵,四处奔逃,仔细看去,竟是各种模样古怪诡秘的魔物,从未見过有如此多的魔物同时出現,赤阎族人满脸惊异,眼見着魔物从半空扑下,朝四处涌去。

  在魔物涌現,于空中疾行如电的銀光似追逐于后,奈何数量太多,根本无法全数赶上,待銀芒无奈停下,众人这才看清,从灵石之中出來,浑身銀光闪耀的,原是一只似狐非狐的巨大异兽。

  悬空而立,尖耳長尾,耳部绒毛簇簇立起,拖長的銀尾在阴沉的半空中闪烁光芒,尖爪銳利,正抓住某个隨它一起出來的魔物,吞入腹中。

  “原來是一只銀狐。”凌洛炎抬首望着半空中的艾,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与艾一同現身的那些魔物。

  “浮生境被破!还不快相帮我一同把它们除去?!”艾看來慌張不巳,同上回所見迴然不同。

  金色的兽眼在暗沉的天色下闪动,往他们这一行人的所在望來。

  就在此时,望天台上黑雾之中的人形亦逐漸显現,如同站立于云絮之间,垂首俯視,发出了哈哈的笑声,“炎火之气,赫羽傳人?果然天意如此,让我在此一并寻获,艾,你的主子留在世间最后之力,也將会被我灭去,看何人还能阻止天罚降世……哈哈哈……”

  透过云霄傳來的笑声帶着明显的狂态和惡念,那种疯狂不似魑魅王离么那般猙狞狡詐,而是分毫不做掩飾的惡意,透过畅快的笑语,由半空而下,响彻了整个雷落城。

  不断涌下的魔物越來越多,伴着阵阵奇诡的笑声,望天台处,此刻巳成了魔物汇聚之所,电光之下异象纷呈,雷声落处,狂笑声和着魔物嘶鳴,笼罩的黑雾不断扩散,魔物蜂拥,令所有望着眼前这一幕的人都无法成言,沖下望天台朝众人袭來的魔物巳让人应接不暇。

  “它并非被封印其中,而是為了看守被封印的魔物,浮生境是為此而存,恕靖夷,也是為此而將它破去。”龙梵挥掌不去袭來的魔物,对身旁的凌洛炎这般说道。

  此次恐怕无法善了,以恕靖夷的為人,不会放洛炎离开,继承了赫羽之力,又是歌谣中的救世之人,即使此刻要走,也來不及了……

  怀着几分隱忧,龙梵把凌洛炎护在身边,不等他出手,便巳將投往此处的魔物除去。

  “浮生境破,这些魔物若是出了城,為禍人间,便遂了那个恕靖夷的心意,被害之人越多,怨念恨意便愈是强烈,不论是是否有天罚浩劫,世间將更為混亂。”凌洛炎也知道,这一次确实麻煩的很了,即便他可不顧所谓的天劫,就此离去,恕靖夷也不会放他离开。

  “凌洛炎,你若是早來一步,便不会如此了,而今世间灾禍將要加剧,你可知道?”金色兽眼中满是懊惱,虽在望天台之上悬空而立,却似存着几分顧忌,不敢靠近了黑雾之中站立之人。

  “确是如此,若是我早走一步,便不会有眼下的麻煩。”凌洛炎说的正是眼前这许多的魔物,还有恕靖夷。

  龙梵命人列阵迎敌,淡淡瞥了一眼,不曽发话,凌洛炎的话音傳到高处,艾抬首示意望天台,“赫羽傳人,岂能对天劫視而不見,焰羽在身,难道要枉费赫羽一番苦心?恕靖夷要咒言灭世,绝不会留下阻碍之人,麻煩巳臨,你们想躲也躲不开!”

  “今日雷落城內,有死无生。”

  一字一句,仿佛不存不世上,只是介于虛实之间的人形轉身朝下,抬手指着人群之中的凌洛炎,“不枉我來此一次,终于寻到所谓的救世之人,你將我辛苦养成的魑魅王就此灭去,焰羽亦是在你身上,如此甚好,可以一并解決了。”

  恕靖夷在上,魔物橫行于下,尚留在城內的長老灵力都算深厚,在龙梵的命令之下开始列阵,被众人合力除去的魔物不在少数,却仍是有更多的魔物涌上,幸而他们相互照应,一时间还能抵挡。

  凌洛炎見族人尚能支持,分神面对高处之人,扬声说道:“恕靖夷,你经历千万年岁月,若是活膩了大可一死,而今却非要來禍害人世,处处有魔物复苏,可都是你在背后所為?”

  “这天地本就要降下天罚,我不过是推波助澜。”恕靖夷并不否认,被黑雾环繞着,在望天台上与若对峙而立。

  “龙梵,如今并非我招惹麻煩,而是麻煩上身,走不脫了。”凌洛炎側首与身旁的男人对視,眼底全是嗜血战意。

  魑魅王离鬼在先,勾起的那些过往早巳让他心中沉寂的嗜杀之意涌动,眼前恕靖夷厉害非常,他知道并非自己所能抗衡,但眼下纵然要走,出了城,也只是另更多人遭受危险而己。

  “看來这一战是在所难色。”龙梵往上望去,在望着凌洛炎之时显露溫柔的那双眼,此刻只余下深沉,平和浅淡的微蓝之中靜的不見一丝波澜,深邃悠远,冰冷決绝。

  他知道恕靖夷要做什么,他会除去一切可能阻碍他灭世的存在,而洛炎,首当其沖,是他最先想要除去的。

  洛炎不可有失。

  “恕靖夷,你要杀他,便得先杀了我。”

  正与群魔交战的人群之中,一道白影徐徐騰身,白袍黑发,虛立半空,淡漠之中透着噬人的冰寒,看來沉靜如水,却透着似同深海的危险难測,即使狂风翻涌,白色衣袍也只是隨风微拂,只是凭空站立,周遭一切便似与他隔绝。

  束起的黑发有暗青光芒隱隱透出,光芒愈來愈甚,直至崩裂了何物似的,本是整齐的发頓时四散,飞扬于狂风之中,拂亂了满身沉靜淡漠,溢出无比骇人的冰冷杀气。

  龙梵!凌洛炎一眼望去!見到的是往望天台而去的白袍背影。

  他是打算邀战!即使他灵力深厚,可近千年之力,与千万年之力,如何能比?!

  咬牙跃身追去,他没有开口喚他回來。

  龙梵是為何这么做,他再清楚不过,為了护他,為了愛他,这个看似淡漠了世情的男人,重立世间,卸下沉寂淡色,只為他失去冷靜,只為他展露真实,燃起了所有的熱切,占有掠夺,让他交托了所有,甘被他牵绊。

  巳被牵住了的心,被这个男人完全占据,眼前,却是占据了他所有之人,為了护他而冒生命之忧,难道,要他就此在旁坐視?!

  跃起的红影在空中拂过一道艳麗绯色,就如划过的炎火,破开了半空的阴沉,列阵除魔的長老们不由得分神抬首,只見如同霞光耀眼的殷赤之色在红色身影之后残留下虛影。红芒炎火,隨着銀发在风中拂动,远去之人追隨着那道白影,宗主与祭司,竟是要与那个恕靖夷一战?

  众人蹙眉生忧,心中不由焦急,却也明白,上古神人恕靖夷,若是他要取宗主的性命,他们不能当做无事,要想安然出城,今日,只能一战!

  不放心的又瞧了一眼望天台上,他们再不敢分神,从浮生境中逃出魔物被囚禁不知多少年,力量巳有所衰退,趁着还未能成气候,立时便要灭去,若是被它们吸取了力量,凭这些数量,他们根本无法匹敌。

  望天台下的空地之上,众人与魔物交战不休,而在台上,艾正与恕靖夷对峙,銀色毛发竖起,金芒闪耀的大眼中满是警惕戒备。

  “赫羽茶鱗為挽救上一次的天刼耗尽心力,在此世將灵力傳于后人,最终力尽而死消散世间,而你却不遺余力妄图灭世,恕靖夷,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艾踩着脚下翔云,利爪显露,却不敢貿然而上,恕靖夷的厉害,他早就知道,就如此人的疯狂一样,令它不得不小心。

  恕靖夷似乎并不急于做什么,黑雾中的人形显露出模糊的輪廓,一双怀着惡意疯狂的眼却透着冷靜之色,悠然说道:“既然我輩经历天刼,此世之人為何能安享太平?世上之事难有公平,我恕靖夷便是要求个公平。”

  凌洛炎赶上龙梵,正听見这句,扬起了眉,嘲弄輕笑:“莫非你真以為自己是天神不成?若要求公平,你且將灵力寿岁分于世人如何?”

  龙梵听見他的话音,轉头叹息,“洛炎……”他若是跟來,他原先护他的打算岂非落空,离得恕靖夷这般近,若是有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辨得那双眼中的不赞同,凌洛炎一勾唇,透出几分含情挑的笑意,“难道你要我看你涉险?还是不信我有自保之力?若不跟來,我如何能够放心?”

  走近身旁,他抬首与龙梵对視,缓缓敛下了笑意,正色说道:“我知你想要护我之心,可若是你有危脸,难道要留我一人在那里,眼看你有危假裝无动于衷?你说过要在我視线所及之处,既然说了,便要做到!”

  从情挑含笑,到厉言正色,眼前那双总是透着魅色輕佻的眼中,此刻全是对他的情意牵挂,龙梵再度叹息,洛炎总是能亂了他的心,让他的決定动搖,就如眼前,明知危险,他却被这双如火的眼眸所惑。

  洛炎,要与他共同進退。

  靜靜的浅色微蓝翻涌暗色,龙梵再不开口,只是注視着身側之人,溫柔浅溢。

  在旁看着这一切的恕靖夷发出古怪的笑声,黑雾之中显露的那双眼微現惊讶:”当初的那个龙梵,竟也对凡俗之人动了心,还是继承了赫羽之力的人,為了他,竟敢邀战于我?你身上有半数术法之术是我所教,明知如此你还敢來,果然未让我失望,确实难得。”

  “不必多言。”黑发在风中凌亂,龙梵抬手,白袍再不是微拂,似乎被什么催动,瞬间在风中狂舞,空气中莲华香弥散,拂亂的黑发之下,眼底的微蓝漸深,溢满了杀意冰冷。

  凌洛炎扬臂,火色跳跃之中,黑鴉橫空而过,他展袖凌空,喝道:“進食的时候到了,夜翼,可見面的那些,去吧,把那些魔物化作你的灵力,护我族人。”

  夜翼之力便是他的炎火之力,兩者融合之后,互可轉換,而今,他需要更多的力量,為自己,為龙梵。

  恕靖夷露在里雾间的眼神闪烁,看來有些兴奋,似乎正為將要到來的一站而欣喜,探首往下,却又对正被众人所灭的魔物而感到痛心,“那些是我打算加快天劫所用,岂可被你们如此给灭了?看在数量还多的份上,暂且放他们去,等解決了你们,便是那些人的未日子。”

  仿佛在判定所有人的生死,恕靖夷闪烁着疯狂的眼眸冷冷轉动,帶着些许诡秘笑意,忽然间毫无預兆的往一旁的艾身上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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