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四章他朝她招手
见过修罗场吗？
木叶的脑袋一当啷，冒出了这句话。
今日她若能平安度过，日后一定日日行善，绝不再生嘴孽。
唉~木叶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还没站稳，就被李家小子带着木叶的爹娘挤得踉跄，发上插着的步摇被撞得左右乱晃。
木叶的爹手里拿着柴刀，仔仔细细地查看女儿，确认没什么外伤以后，坚定地站在了女儿的身前。
木李氏拥着女儿，压着声音问有没有受伤。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后，才拥着女儿与相公一起抵御外敌。
木家夫妻两听到李家小子来报的消息，赶紧收拾了东西就想过来，可李家小子偏生拉着竟不让走，支支吾吾了半柱香时间才算交代了清楚。
原是木叶料得拖一段时间相国府那头也便走了，别再拖上爹娘进这浑水，但偏生没想到多了个人，又耽误了时间。
大约是她的重生造成了这些变化。
“不知官家老爷们突然造访，我们这些泥腿子也无甚好招待的，有什么事还请直说无妨。”木李氏盯着眼前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气势不自觉弱了三分。
她的女儿和眼前的这人可像了三四分，这人大约是那块玉佩的主人罢。
她是来带走她的女儿的吗？
她穿得这般好，应是富贵人家，小叶子会……跟她走吗？
木叶挣了半天也没挣开娘的怀抱，靠着娘小声说：“娘，小房间的郎君醒了正站在房外呢，我给他扶回去躺着。”
木李氏回头这才注意到院中正扶着房门直喘气的小公子，手下便松了气力。
木叶溜了出去，直奔而去。
“你已经成亲了。”她相国府高贵的亲娘发话，语气笃定毫无疑问。
木叶被钉在当场，她倒是忘了这些深闺大院的妇人心眼多得是，不是她忠心的奴仆说出的话，只会信上一两分。
木李氏这才关注到女儿脑后的妇人髻，又将院外的贵妇人瞧上几遍，掩下疑惑，开口：“我们家小叶子几日前刚成的亲，因着小婿身子不好，没有操办，知道的人不多。”
虎视眈眈的村民们交头接耳，直到听着木李氏的话，才算确定小叶子确实成了亲，听着那意思她那相公也确实身体不好，大约命不久矣。
哎呀，小叶子命苦啊！
木叶转身看着娘，一股暖流从心中涌起，她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摒弃对她如此信任的爹娘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是为了表面的虚荣繁华吗？真愚蠢。
“娘~”小叶子扭捏。
木李氏轻轻点头，站在院门前，和她的相公充当女儿最坚实的壁垒，她们的小叶子不想走，那谁都不能将她带走，除非踏着他们的尸体走过去。
“去吧，把你夫君扶进去。”
村民们都伸长着脖子往里看，想要瞥见一点上门女婿的风采。
木叶点点头，几步走到男子身边，他的脸苍白无力，闭着眼躺在那时，五官平淡，睁眼时眉眼之间反倒透出几分狰狞的肃杀之气，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木叶架起男人的手臂放在肩上，男人身材魁梧，手臂搭在木叶肩上都能垂到她的肚前。
她一手抓着男人的左臂，一手扶着男人的腰，慢慢主导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依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若你想赶走外面的人，不必轻贱自己说些胡话，我可以帮你。”
木叶抬起头，看着男人瘦削的脸颊，无奈道：“你想怎么帮？凭你这身无二两肉的模样，我怕你还没走出去，先摔死在我这凹凸不平的院子里。”
男人沉默了，想提气给眼前娇弱的小女子展示一番，却发现浑身无力，半点往日沙场厮杀的气力都无。
他皱了皱眉，原来那药的毒性可没那么强，大约和他被倒流的时岁有关，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这次怕是阴沟里翻了船，也不知将养几日才能好。
他张口，半晌说出了他往日里最不愿提起的身份：“我是个闲散王爷，与那些世家贵人还是有几分情谊的，他们还是愿意卖我几分薄面的。”
扶着他的女子非但没有如同往日里那些人一般敬他、怕他，反倒如同下了蛋的母鸡一般“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木叶笑得停不下来，一扫胸中的郁闷之气，她将这位所谓的王爷扶到床边，又盖好了被子：“莫要说些诨话，你若是王爷，我怕是太后娘娘了，瞧瞧哪家的王爷连饭都吃不上，瘦成这幅鬼样子，你那被枝桠挂烂的破旧衣服我可仍留着呢！”
王爷张口想反驳，木叶用手背贴住他的额头：“别是从山上滚下来摔了头，成傻子了吧！就好生待在这里，晚点给你弄点清淡的菜配上素粥，养上一养。”说着木叶垂了眉眼，脸上泛起一丝薄红，“记住现下是你第一次醒，之前从没醒过知道吗？再不听话，我真的要将你丢了去。”
王爷果断闭了嘴，眼前的女人虽然动作体贴，但眼里冒出的杀气像是他再不听话就不只是要将他丢了出去，甚至要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在下金渊朔，不知可否知道姑娘的姓名？”金渊朔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是知晓的，知晓她的姓名，知晓她的过往，知晓她的未来。
“我叫木叶，村里所有人都叫我小叶子。”
“小叶子。”金渊朔嘴里喏喏，心下却是一酸，这是他第一次既不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也不是在灵牌上看到这个名字。
“嗯。”木叶帮男人掖好被子，站起身比了比粉拳，“你要是再敢随便出来，我就给你打死！”
曾经征战沙场的某王爷，闭上了眼睛，装作看不见，脸埋在被子里，心酸褪去，脸上染上红色。
院外，两方人马对峙着。
相国府的当家主母站在那仿若这地界就是她的一般，身后跟着嬷嬷侍卫一大群。
村民们拿着农具围在木家院门前，木家夫妻眉头紧皱，如临大敌。
木叶拨开人群挤出去：“夫人今日带了一大帮人来我们村光临我们这破漏小屋，您问话我们也答了，您要查胎记也查了，不知您还有什么事？”
石林氏面目带笑，用帕子轻轻一遮：“也无甚大事，就是见姑娘面熟，想见是有缘的，想邀你上我们相国府一聚。”
“嚯……”某个村民发出惊讶声，被媳妇扭着耳朵闭上了嘴。
“也不知我哪里得了您的青眼，不过我看您倒是面生的很，民女活了也有十五年了，可从未踏出过这一方小小的山村。”木李氏搂着女儿，生怕那些拿剑的侍卫冲上来给一个乱剑砍死。
木叶将手搭在娘的手臂上，轻轻抚着，安抚着。
“大约是缘分吧，几日前我上山拜佛，佛祖给我指的明路，让我啊往这边走上几日，这可就遇到你家了，看见了你也便更加心生欢喜了，我瞧着我两有缘。”
木叶看着石林氏，石林氏也盯着她，谁也不肯让谁，木叶笑出声来：“既然佛说我们有缘，那想必我们定是有缘的。”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娘亲的手臂，向石林氏走去。“只不过，不知道佛祖有没有说过我与你何处有缘？”
“佛曰不可说，但只要你与我同回了相国府，大约便能一清二楚了。”石林氏看着走来的木叶一脸势在必得。
木李氏靠着沉默寡言的相公，脸上写满了惊慌。
这个夫人果然是要抢走她们的女儿。
木叶笑得更开了，捂着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是，我竟不知道相国府夫人是这样一个随意的人，说与一个有爹娘有夫君的女子有缘，要不是您这通身的气派，我怕是哪里来的牙婆子来哄骗我这样单纯的村妇呢！”
石林氏只是摇摇头，紧紧握住了木叶的手，木叶的笑声一瞬间冷窒了下来，石林氏贴在她的耳边轻吐：“你知道我是谁，却又抗拒我。”
木叶将手抽了出来，面无表情：“我可不认识您这样高贵的妇人，您说你我有缘，不如多多默默接济，我夫君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不管，我爹娘劳作田间日夜操劳你不管，你却偏生要带走他们唯一的寄托，我以为你我并无缘。”
“也便是些银钱罢了，给予他们便是了，只要你随我走，便是多多给了又如何。”
木叶摇着头慢慢往后退：“从不是银钱的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来这一趟。”
“怕是不该也该了，不走也得走了。”石林氏在帕子后轻笑，左手向前一摆，身后的侍卫鱼贯而上。
拿着农具的村民们也紧张地向前，想要把他们的小叶子护着。
“劝你还是同我走罢，人命如何与刀剑比拼，刀剑可无眼。”
木叶摇头咬嘴，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数，上一世她的亲娘也在吗？就看着相国府的下人折辱她？
又为什么一定要她回去？是为了她这双眼吗？
她不禁按住眼角，仿佛上一世挖眼之痛又涌现了一般。
改变不了吗？明明玉佩已经砸了化成灰飞了，痣也被剜掉了，可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
是天命如此，要她重活一世还要再受那样的苦难吗？她绝不愿！绝不重蹈覆辙！既挣脱不掉那层束缚，不如现在便死去罢。
木叶将手一撤，眼里流露出决绝与滔天的恨意，既要下地狱，那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木叶站起身来，又往石林氏方向走去。
“小叶子！”娘亲在喊她。
可她不能答应，苟且偷生便是家破人亡，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横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
她发了狠！
“叶叶回来！”
是谁？好生熟悉。
木叶回了头，她那“重病在床”的夫君正扶着门框喊她，面色红润，气微喘，一看就是跑急了过来的。
“叶叶来扶我。”
木叶这滔天的恨意仿佛在一瞬间消弥了，散得干干净净。
“来。”那个名叫金渊朔假扮王爷的虚弱男人朝她招手，她竟一瞬间被这声温柔呼唤给迷了耳，心脏骤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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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脑袋一当啷，冒出了这句话。
今日她若能平安度过，日后一定日日行善，绝不再生嘴孽。
唉~木叶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还没站稳，就被李家小子带着木叶的爹娘挤得踉跄，发上插着的步摇被撞得左右乱晃。
木叶的爹手里拿着柴刀，仔仔细细地查看女儿，确认没什么外伤以后，坚定地站在了女儿的身前。
木李氏拥着女儿，压着声音问有没有受伤。得到否定的回答以后，才拥着女儿与相公一起抵御外敌。
木家夫妻两听到李家小子来报的消息，赶紧收拾了东西就想过来，可李家小子偏生拉着竟不让走，支支吾吾了半柱香时间才算交代了清楚。
原是木叶料得拖一段时间相国府那头也便走了，别再拖上爹娘进这浑水，但偏生没想到多了个人，又耽误了时间。
大约是她的重生造成了这些变化。
“不知官家老爷们突然造访，我们这些泥腿子也无甚好招待的，有什么事还请直说无妨。”木李氏盯着眼前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气势不自觉弱了三分。
她的女儿和眼前的这人可像了三四分，这人大约是那块玉佩的主人罢。
她是来带走她的女儿的吗？
她穿得这般好，应是富贵人家，小叶子会……跟她走吗？
木叶挣了半天也没挣开娘的怀抱，靠着娘小声说：“娘，小房间的郎君醒了正站在房外呢，我给他扶回去躺着。”
木李氏回头这才注意到院中正扶着房门直喘气的小公子，手下便松了气力。
木叶溜了出去，直奔而去。
“你已经成亲了。”她相国府高贵的亲娘发话，语气笃定毫无疑问。
木叶被钉在当场，她倒是忘了这些深闺大院的妇人心眼多得是，不是她忠心的奴仆说出的话，只会信上一两分。
木李氏这才关注到女儿脑后的妇人髻，又将院外的贵妇人瞧上几遍，掩下疑惑，开口：“我们家小叶子几日前刚成的亲，因着小婿身子不好，没有操办，知道的人不多。”
虎视眈眈的村民们交头接耳，直到听着木李氏的话，才算确定小叶子确实成了亲，听着那意思她那相公也确实身体不好，大约命不久矣。
哎呀，小叶子命苦啊！
木叶转身看着娘，一股暖流从心中涌起，她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摒弃对她如此信任的爹娘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是为了表面的虚荣繁华吗？真愚蠢。
“娘~”小叶子扭捏。
木李氏轻轻点头，站在院门前，和她的相公充当女儿最坚实的壁垒，她们的小叶子不想走，那谁都不能将她带走，除非踏着他们的尸体走过去。
“去吧，把你夫君扶进去。”
村民们都伸长着脖子往里看，想要瞥见一点上门女婿的风采。
木叶点点头，几步走到男子身边，他的脸苍白无力，闭着眼躺在那时，五官平淡，睁眼时眉眼之间反倒透出几分狰狞的肃杀之气，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木叶架起男人的手臂放在肩上，男人身材魁梧，手臂搭在木叶肩上都能垂到她的肚前。
她一手抓着男人的左臂，一手扶着男人的腰，慢慢主导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依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若你想赶走外面的人，不必轻贱自己说些胡话，我可以帮你。”
木叶抬起头，看着男人瘦削的脸颊，无奈道：“你想怎么帮？凭你这身无二两肉的模样，我怕你还没走出去，先摔死在我这凹凸不平的院子里。”
男人沉默了，想提气给眼前娇弱的小女子展示一番，却发现浑身无力，半点往日沙场厮杀的气力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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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口，半晌说出了他往日里最不愿提起的身份：“我是个闲散王爷，与那些世家贵人还是有几分情谊的，他们还是愿意卖我几分薄面的。”
扶着他的女子非但没有如同往日里那些人一般敬他、怕他，反倒如同下了蛋的母鸡一般“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木叶笑得停不下来，一扫胸中的郁闷之气，她将这位所谓的王爷扶到床边，又盖好了被子：“莫要说些诨话，你若是王爷，我怕是太后娘娘了，瞧瞧哪家的王爷连饭都吃不上，瘦成这幅鬼样子，你那被枝桠挂烂的破旧衣服我可仍留着呢！”
王爷张口想反驳，木叶用手背贴住他的额头：“别是从山上滚下来摔了头，成傻子了吧！就好生待在这里，晚点给你弄点清淡的菜配上素粥，养上一养。”说着木叶垂了眉眼，脸上泛起一丝薄红，“记住现下是你第一次醒，之前从没醒过知道吗？再不听话，我真的要将你丢了去。”
王爷果断闭了嘴，眼前的女人虽然动作体贴，但眼里冒出的杀气像是他再不听话就不只是要将他丢了出去，甚至要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在下金渊朔，不知可否知道姑娘的姓名？”金渊朔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是知晓的，知晓她的姓名，知晓她的过往，知晓她的未来。
“我叫木叶，村里所有人都叫我小叶子。”
“小叶子。”金渊朔嘴里喏喏，心下却是一酸，这是他第一次既不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也不是在灵牌上看到这个名字。
“嗯。”木叶帮男人掖好被子，站起身比了比粉拳，“你要是再敢随便出来，我就给你打死！”
曾经征战沙场的某王爷，闭上了眼睛，装作看不见，脸埋在被子里，心酸褪去，脸上染上红色。
院外，两方人马对峙着。
相国府的当家主母站在那仿若这地界就是她的一般，身后跟着嬷嬷侍卫一大群。
村民们拿着农具围在木家院门前，木家夫妻眉头紧皱，如临大敌。
木叶拨开人群挤出去：“夫人今日带了一大帮人来我们村光临我们这破漏小屋，您问话我们也答了，您要查胎记也查了，不知您还有什么事？”
石林氏面目带笑，用帕子轻轻一遮：“也无甚大事，就是见姑娘面熟，想见是有缘的，想邀你上我们相国府一聚。”
“嚯……”某个村民发出惊讶声，被媳妇扭着耳朵闭上了嘴。
“也不知我哪里得了您的青眼，不过我看您倒是面生的很，民女活了也有十五年了，可从未踏出过这一方小小的山村。”木李氏搂着女儿，生怕那些拿剑的侍卫冲上来给一个乱剑砍死。
木叶将手搭在娘的手臂上，轻轻抚着，安抚着。
“大约是缘分吧，几日前我上山拜佛，佛祖给我指的明路，让我啊往这边走上几日，这可就遇到你家了，看见了你也便更加心生欢喜了，我瞧着我两有缘。”
木叶看着石林氏，石林氏也盯着她，谁也不肯让谁，木叶笑出声来：“既然佛说我们有缘，那想必我们定是有缘的。”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娘亲的手臂，向石林氏走去。“只不过，不知道佛祖有没有说过我与你何处有缘？”
“佛曰不可说，但只要你与我同回了相国府，大约便能一清二楚了。”石林氏看着走来的木叶一脸势在必得。
木李氏靠着沉默寡言的相公，脸上写满了惊慌。
这个夫人果然是要抢走她们的女儿。
木叶笑得更开了，捂着胸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是，我竟不知道相国府夫人是这样一个随意的人，说与一个有爹娘有夫君的女子有缘，要不是您这通身的气派，我怕是哪里来的牙婆子来哄骗我这样单纯的村妇呢！”
石林氏只是摇摇头，紧紧握住了木叶的手，木叶的笑声一瞬间冷窒了下来，石林氏贴在她的耳边轻吐：“你知道我是谁，却又抗拒我。”
木叶将手抽了出来，面无表情：“我可不认识您这样高贵的妇人，您说你我有缘，不如多多默默接济，我夫君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不管，我爹娘劳作田间日夜操劳你不管，你却偏生要带走他们唯一的寄托，我以为你我并无缘。”
“也便是些银钱罢了，给予他们便是了，只要你随我走，便是多多给了又如何。”
木叶摇着头慢慢往后退：“从不是银钱的事，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来这一趟。”
“怕是不该也该了，不走也得走了。”石林氏在帕子后轻笑，左手向前一摆，身后的侍卫鱼贯而上。
拿着农具的村民们也紧张地向前，想要把他们的小叶子护着。
“劝你还是同我走罢，人命如何与刀剑比拼，刀剑可无眼。”
木叶摇头咬嘴，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数，上一世她的亲娘也在吗？就看着相国府的下人折辱她？
又为什么一定要她回去？是为了她这双眼吗？
她不禁按住眼角，仿佛上一世挖眼之痛又涌现了一般。
改变不了吗？明明玉佩已经砸了化成灰飞了，痣也被剜掉了，可为什么还是改变不了？
是天命如此，要她重活一世还要再受那样的苦难吗？她绝不愿！绝不重蹈覆辙！既挣脱不掉那层束缚，不如现在便死去罢。
木叶将手一撤，眼里流露出决绝与滔天的恨意，既要下地狱，那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木叶站起身来，又往石林氏方向走去。
“小叶子！”娘亲在喊她。
可她不能答应，苟且偷生便是家破人亡，她再也不想看到他们横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
她发了狠！
“叶叶回来！”
是谁？好生熟悉。
木叶回了头，她那“重病在床”的夫君正扶着门框喊她，面色红润，气微喘，一看就是跑急了过来的。
“叶叶来扶我。”
木叶这滔天的恨意仿佛在一瞬间消弥了，散得干干净净。
“来。”那个名叫金渊朔假扮王爷的虚弱男人朝她招手，她竟一瞬间被这声温柔呼唤给迷了耳，心脏骤停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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