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阳光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林间穿过之时，改头换面的木叶已经来到了林间小屋里。
她没带多少东西，只将竹篓中铺了些稻草，上面放了几日的吃食，捡着几件衣服上了山。
哲明换了张脸同她一起上了山，他那里背得东西稍多些，除了被褥这类还有几只还小的鸡，和一只活着的老母鸡。
哲明原是不肯背的，木叶以吃食威胁，才叫他咬咬牙背上了。
昨夜里木叶进了房间休息，才发现小黄已经回来了，原是小黄在田家阿伯那边想看热闹，偷摸溜出了布袋子，等木叶被抓时它早已不在里面了。
索性田家阿伯认出了它，将它放进竹篓里，金渊朔那边的人将东西一并送了回来。
一进屋子木叶便被屋里的灰尘呛到，想了想从去年冬月开始这屋子便无人居住了，有灰尘倒是理所应当。
看来看去，这屋子里也便只够睡上一人，木叶毫不客气：“你也看见了，这屋子这般小，怕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哲明嗤笑：“你当我愿意住这？我就上这来吃，要不是你说你娘亲那边我不好过去你以为我想来吗？”
木叶说完变不理会，从竹篓里掏出稻草来，先将破旧床板上的木块理理好，然后将晒干的稻草铺上去。
勉强从屋里找出个破旧的抹布和个水瓢，顺着水声找到个小潭，舀了水将抹布净了干净。
将水桶放到哲明手中，嘱咐人去打水。
哲明嘴中含了根树叶子，正随意坐在块石头上晒着太阳。
木叶将水桶递给他时，他还有些蒙。
“我道你为何不允许我在山下呆着，原是要叫我做苦力！”哲明一吐树叶子，环抱双臂，一脸不屑，“我这便下山去。”
“你去吧，到时可别说我不把庄子留一半给你。”木叶把水桶放在地上，转身便回了房间。
这屋子可脏呢，她要用帕子擦灰，用水洗帕子，可没那么多时间一趟趟去小潭边。
一个大活人在这，可不得用上。
“你你你……”哲明指指点点，他就说嘛，昨夜这个女子说什么夜色晚了，说什么没有纸笔晚些再拟契书，原都是骗他的，难怪师傅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碰不得。“行吧。”哲明眼珠子一转，竟没在推辞拿上水桶便走了。
木叶将竹篓里的小鸡和母鸡放出来。
松了母鸡腿上的绳子，让母鸡带着小鸡出去溜达溜达。
这母鸡是木家养到大的，听得懂呼唤声，到时候夜色深了，她唤上几声，母鸡就会带着小鸡回来。
从厨房的水缸里将剩余的水倒在盆里，水有些沉了，生了些小虫。
木叶用着巧劲将缸放倒，将缸底沉着的脏水舀出去泼了，拿了灶上的瓠瓜瓤搅几下，将缸底附着的脏物弄下来，又从盆中舀了水浇上去，提了提缸底将水倒出去。
正巧哲明从水潭里打了水回来。
“你这不是有水吗？”哲明气得大叫。
木叶白上一眼，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如此孩子气的男人同之前嘴角挂着恶意笑容的男子对起号来。
木叶又想起者华了来，大约他们师门的人都有这种奇怪的特性？
“可别翻白眼了，顶着现在这张脸，你再翻白眼，颇有种吓人的意味，快歇了吧。”哲明将水桶放到盆边，一脸嫌弃。
木叶看着眼前的水桶沉默了。
“这便是你打得水？”
桶里水只没过一半，上面还有浮枝。
“拎的我手臂酸疼。”哲别敲了敲手臂，一脸痛苦。
木叶好想翻白眼，却又因着自己这张朴素的脸，生生忍住了。
“那好，今日你的饭食我便用这半桶水来做，你觉着如何？”木叶将水桶踢到哲别身边，这动静引得桶中的水来回晃荡，可也没晃荡出桶外。
“啧。”哲别蹲下身来，将头凑近水桶，看着随着水的晃动而晃动的杂物，要真用这水烧饭，他可不一定能吃下去。
“我也没打过水，哪里知道如何打！”哲别妥协了，自小跟着师傅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哪里干过这种活计，他这手可是杀人的手，需得精细又精细。
木叶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哲别一眼，确认他是真的不会，才站起来将水桶拎起来把桶里的水倒进了盆中。
“跟上。”
小潭边，木叶将水桶放在一边，先蹲在小潭边看上一眼。
这个潭中的水由破开的竹筒引过来，不知源头去往何处，但大约都是护林人从干净的水源处引过来的。
水清冽却不大，到这个小潭便是终止，小潭仿似永远装不满一般，池底长满青苔。
木叶将水面的枯枝枯叶捡干净丢与一边，将水桶安静地沉下去，待水桶浸入大半缓慢地在水中将水桶口扶正，慢慢往上拉，直到只剩个桶底在水里突然将桶提离水面。
潭底的青苔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桶便上去了，一点进桶的机会都不给它们。
木叶将桶放在地上，这潭边被人放了块石头，刚好用来放桶，也防止这桶底沾了脏树叶或土。
将桶面的一层带着些许杂质的水泼出去，木叶指了指水桶：“你且看看。”
哲明凑上前去，水桶中水装了七八分，水镇了镇，桶底也几乎没什么杂质，他哼哼两声，也无甚话可说。
“今日里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做，你便将那缸水装满便好。”木叶说完这句话，甩手回了去，她今日的事情可不算少。
擦灰，扫灰，打扫灶屋，洗碗擦灶，还要烧饭。
将水缸底用瓠瓜瓤多擦洗几次，用水将缸底多冲洗几次，待冲了个干净，几乎没有什么杂质后，木叶又将缸缓慢地扶正，这水缸着实有些太重了。
扶正后哲明便将刚打来的水倒进去。
一个水桶相对于水缸来说可算是杯水车薪，哲明看着这缸，想着十桶水应是能将缸装满。
木叶端着装满水的盆去了卧房，用抹布先擦了床头，刚抹下便是一层厚灰，木叶将抹布翻了个面，又擦上去，待将整块抹布都擦得不能见人，在盆中揉搓几下，抖落个干净。
就这样，卧房还没擦干净，这盆水已是脏的不能看了。
木叶端着水倒出去，又从灶屋的水缸里舀出水来，水缸里已被填了三四桶水的模样，她这一舀，水又下去了一半。
用着干净帕子将卧房里的东西又浅浅擦了一遍，木叶丢了帕子，拿上扫把将卧房里一点一点扫干净。
扫干净卧房，用扫把将鞋底扫两下，进了去，将带来的棉絮一层层铺上，抚平。
房间这才算是略略打扫了干净。
木叶又将盆端进灶屋，从里到外一层层擦、一次次扫，大约是因着护林人不做饭，灶屋没什么油烟，只灰尘大些，反倒方便了木叶打扫。
前后又打了三四盆水，才将灶屋清了干净。
哲明在一旁看着缸里的水好不容易要满了，结果又少了一小半，这样重复了几次，气得丢了桶也不干了，跑出去躲懒。
木叶将灶屋擦了干净，捡起水桶，将水桶也囫囵着洗了一下，也不说哲明，带着水桶去了小潭边，将水缸彻底拎满后，又用盆装着中午要吃的菜去潭边清洗。
两颗土豆，两棵青菜便已足够。
用刀将土豆的皮细细削去，遇到眼时，用刀角剜去；将青菜根部切掉，外面的青菜叶散开，又将里面的细嫩叶片一片片扒开。
先用水将盆清个干净，再将菜放进去，用水泡着，还好这水不冷，洗菜时反倒觉得有丝丝暖意。
将菜洗净，木叶回去开了火，哲明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管，与她也无甚关系。
随意捡了些干枯的树杈子，用柴刀砍了些枯死的竹枝，一并拢到灶前，点了火。
铁锅已经清洗了干净，火将锅中的余水蒸没了舀上一勺猪肉沿着锅淋上一圈，热油沿着锅壁往锅底落去，长度不一，却最终都会落入锅底。
油热起来，先将已经切段的青菜下锅，因着菜上沾着水，油刺啦一声，木叶往后退一步，赶紧用木铲将青菜翻炒几下，青菜的清香迎面扑来。
烧菜其实与食材的关系不大，若是好到能供给皇上的食材，食材必然是功不可没，但若是那些食材本身的区别没多大，是否好吃便在做食物的人的技艺上。
将菜先烧好，放在一旁，下锅煮饭。
米也是从山下带上来的，因着做工的人过多，木叶也不好带上太多，以免娘亲那边少了耽误了做工的人吃饭。
淘干净的米直倒进去便罢了，看好灶前的柴火，等到锅里发出噗噗响声，将锅盖掀起来，热腾腾的雾气混着米香气息扑面而来，待雾气消下去用木铲搅几下，盛起些米查看熟度，从旁拿过汤碗，将多余的米汤盛出来放进去。
搅弄一番，盖上锅盖，将灶前的硬柴去掉些，只留下些细小的烧了一半的柴火。
木叶坐在灶前，橙中带红火焰的光芒印在她脸上，整个人都融进了生活里。
她微微靠后，贴着身后的泥墙，头微微侧着看着院外，阳光从林间穿过形成一道道的光亮的通路。
像是，未来也会如此阳光，如此令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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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林间穿过之时，改头换面的木叶已经来到了林间小屋里。
她没带多少东西，只将竹篓中铺了些稻草，上面放了几日的吃食，捡着几件衣服上了山。
哲明换了张脸同她一起上了山，他那里背得东西稍多些，除了被褥这类还有几只还小的鸡，和一只活着的老母鸡。
哲明原是不肯背的，木叶以吃食威胁，才叫他咬咬牙背上了。
昨夜里木叶进了房间休息，才发现小黄已经回来了，原是小黄在田家阿伯那边想看热闹，偷摸溜出了布袋子，等木叶被抓时它早已不在里面了。
索性田家阿伯认出了它，将它放进竹篓里，金渊朔那边的人将东西一并送了回来。
一进屋子木叶便被屋里的灰尘呛到，想了想从去年冬月开始这屋子便无人居住了，有灰尘倒是理所应当。
看来看去，这屋子里也便只够睡上一人，木叶毫不客气：“你也看见了，这屋子这般小，怕是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哲明嗤笑：“你当我愿意住这？我就上这来吃，要不是你说你娘亲那边我不好过去你以为我想来吗？”
木叶说完变不理会，从竹篓里掏出稻草来，先将破旧床板上的木块理理好，然后将晒干的稻草铺上去。
勉强从屋里找出个破旧的抹布和个水瓢，顺着水声找到个小潭，舀了水将抹布净了干净。
将水桶放到哲明手中，嘱咐人去打水。
哲明嘴中含了根树叶子，正随意坐在块石头上晒着太阳。
木叶将水桶递给他时，他还有些蒙。
“我道你为何不允许我在山下呆着，原是要叫我做苦力！”哲明一吐树叶子，环抱双臂，一脸不屑，“我这便下山去。”
“你去吧，到时可别说我不把庄子留一半给你。”木叶把水桶放在地上，转身便回了房间。
这屋子可脏呢，她要用帕子擦灰，用水洗帕子，可没那么多时间一趟趟去小潭边。
一个大活人在这，可不得用上。
“你你你……”哲明指指点点，他就说嘛，昨夜这个女子说什么夜色晚了，说什么没有纸笔晚些再拟契书，原都是骗他的，难怪师傅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碰不得。“行吧。”哲明眼珠子一转，竟没在推辞拿上水桶便走了。
木叶将竹篓里的小鸡和母鸡放出来。
松了母鸡腿上的绳子，让母鸡带着小鸡出去溜达溜达。
这母鸡是木家养到大的，听得懂呼唤声，到时候夜色深了，她唤上几声，母鸡就会带着小鸡回来。
从厨房的水缸里将剩余的水倒在盆里，水有些沉了，生了些小虫。
木叶用着巧劲将缸放倒，将缸底沉着的脏水舀出去泼了，拿了灶上的瓠瓜瓤搅几下，将缸底附着的脏物弄下来，又从盆中舀了水浇上去，提了提缸底将水倒出去。
正巧哲明从水潭里打了水回来。
“你这不是有水吗？”哲明气得大叫。
木叶白上一眼，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如此孩子气的男人同之前嘴角挂着恶意笑容的男子对起号来。
木叶又想起者华了来，大约他们师门的人都有这种奇怪的特性？
“可别翻白眼了，顶着现在这张脸，你再翻白眼，颇有种吓人的意味，快歇了吧。”哲明将水桶放到盆边，一脸嫌弃。
木叶看着眼前的水桶沉默了。
“这便是你打得水？”
桶里水只没过一半，上面还有浮枝。
“拎的我手臂酸疼。”哲别敲了敲手臂，一脸痛苦。
木叶好想翻白眼，却又因着自己这张朴素的脸，生生忍住了。
“那好，今日你的饭食我便用这半桶水来做，你觉着如何？”木叶将水桶踢到哲别身边，这动静引得桶中的水来回晃荡，可也没晃荡出桶外。
“啧。”哲别蹲下身来，将头凑近水桶，看着随着水的晃动而晃动的杂物，要真用这水烧饭，他可不一定能吃下去。
“我也没打过水，哪里知道如何打！”哲别妥协了，自小跟着师傅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哪里干过这种活计，他这手可是杀人的手，需得精细又精细。
木叶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哲别一眼，确认他是真的不会，才站起来将水桶拎起来把桶里的水倒进了盆中。
“跟上。”
小潭边，木叶将水桶放在一边，先蹲在小潭边看上一眼。
这个潭中的水由破开的竹筒引过来，不知源头去往何处，但大约都是护林人从干净的水源处引过来的。
水清冽却不大，到这个小潭便是终止，小潭仿似永远装不满一般，池底长满青苔。
木叶将水面的枯枝枯叶捡干净丢与一边，将水桶安静地沉下去，待水桶浸入大半缓慢地在水中将水桶口扶正，慢慢往上拉，直到只剩个桶底在水里突然将桶提离水面。
潭底的青苔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桶便上去了，一点进桶的机会都不给它们。
木叶将桶放在地上，这潭边被人放了块石头，刚好用来放桶，也防止这桶底沾了脏树叶或土。
将桶面的一层带着些许杂质的水泼出去，木叶指了指水桶：“你且看看。”
哲明凑上前去，水桶中水装了七八分，水镇了镇，桶底也几乎没什么杂质，他哼哼两声，也无甚话可说。
“今日里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做，你便将那缸水装满便好。”木叶说完这句话，甩手回了去，她今日的事情可不算少。
擦灰，扫灰，打扫灶屋，洗碗擦灶，还要烧饭。
将水缸底用瓠瓜瓤多擦洗几次，用水将缸底多冲洗几次，待冲了个干净，几乎没有什么杂质后，木叶又将缸缓慢地扶正，这水缸着实有些太重了。
扶正后哲明便将刚打来的水倒进去。
一个水桶相对于水缸来说可算是杯水车薪，哲明看着这缸，想着十桶水应是能将缸装满。
木叶端着装满水的盆去了卧房，用抹布先擦了床头，刚抹下便是一层厚灰，木叶将抹布翻了个面，又擦上去，待将整块抹布都擦得不能见人，在盆中揉搓几下，抖落个干净。
就这样，卧房还没擦干净，这盆水已是脏的不能看了。
木叶端着水倒出去，又从灶屋的水缸里舀出水来，水缸里已被填了三四桶水的模样，她这一舀，水又下去了一半。
用着干净帕子将卧房里的东西又浅浅擦了一遍，木叶丢了帕子，拿上扫把将卧房里一点一点扫干净。
扫干净卧房，用扫把将鞋底扫两下，进了去，将带来的棉絮一层层铺上，抚平。
房间这才算是略略打扫了干净。
木叶又将盆端进灶屋，从里到外一层层擦、一次次扫，大约是因着护林人不做饭，灶屋没什么油烟，只灰尘大些，反倒方便了木叶打扫。
前后又打了三四盆水，才将灶屋清了干净。
哲明在一旁看着缸里的水好不容易要满了，结果又少了一小半，这样重复了几次，气得丢了桶也不干了，跑出去躲懒。
木叶将灶屋擦了干净，捡起水桶，将水桶也囫囵着洗了一下，也不说哲明，带着水桶去了小潭边，将水缸彻底拎满后，又用盆装着中午要吃的菜去潭边清洗。
两颗土豆，两棵青菜便已足够。
用刀将土豆的皮细细削去，遇到眼时，用刀角剜去；将青菜根部切掉，外面的青菜叶散开，又将里面的细嫩叶片一片片扒开。
先用水将盆清个干净，再将菜放进去，用水泡着，还好这水不冷，洗菜时反倒觉得有丝丝暖意。
将菜洗净，木叶回去开了火，哲明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管，与她也无甚关系。
随意捡了些干枯的树杈子，用柴刀砍了些枯死的竹枝，一并拢到灶前，点了火。
铁锅已经清洗了干净，火将锅中的余水蒸没了舀上一勺猪肉沿着锅淋上一圈，热油沿着锅壁往锅底落去，长度不一，却最终都会落入锅底。
油热起来，先将已经切段的青菜下锅，因着菜上沾着水，油刺啦一声，木叶往后退一步，赶紧用木铲将青菜翻炒几下，青菜的清香迎面扑来。
烧菜其实与食材的关系不大，若是好到能供给皇上的食材，食材必然是功不可没，但若是那些食材本身的区别没多大，是否好吃便在做食物的人的技艺上。
将菜先烧好，放在一旁，下锅煮饭。
米也是从山下带上来的，因着做工的人过多，木叶也不好带上太多，以免娘亲那边少了耽误了做工的人吃饭。
淘干净的米直倒进去便罢了，看好灶前的柴火，等到锅里发出噗噗响声，将锅盖掀起来，热腾腾的雾气混着米香气息扑面而来，待雾气消下去用木铲搅几下，盛起些米查看熟度，从旁拿过汤碗，将多余的米汤盛出来放进去。
搅弄一番，盖上锅盖，将灶前的硬柴去掉些，只留下些细小的烧了一半的柴火。
木叶坐在灶前，橙中带红火焰的光芒印在她脸上，整个人都融进了生活里。
她微微靠后，贴着身后的泥墙，头微微侧着看着院外，阳光从林间穿过形成一道道的光亮的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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