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男声
也就发了一会呆，木叶赶紧上前，将锅盖掀开，把切好的红薯贴在锅边，将锅盖再盖上，把炒好的菜也放在锅盖上防止凉了。
添上些枯竹枝，续着小火，待米饭锅巴的香气传出，小火也不用再续了，只留着些红色的炭火，保着余热。
木叶刚想出门找找哲明，哲明闻着味先进了厨房。
“你不会自己吃独食，不带我吧？”哲明别过人去，从灶前溜过，就一碟子土豆丝，一碗青菜，他还以为有什么好菜呢，啧啧。
“你就让我吃这个？”哲明嫌弃地捻起几根土豆丝仰头放入嘴里，嫌弃之声便断在了口中，这盘土豆丝与他在山下吃得有所不同，没有了酸意，土豆丝本身的味道更显了出来，爽脆可口更令人喜欢。
“咳，这个就挺不错的。”说着又伸出手去，木叶赶紧一筷子打上去。
“去洗手。”
哲明捂着手上的两道红痕，嘴中嘟嘟囔囔地飞出了门。
木叶端着水瓢的手顿了顿，给自己洗了个手。
哲明愿意舍近求远她也不拦着。
将锅盖掀开，扑腾的雾气随着锅盖涌上来，米饭一颗一颗饱满漂亮，因着边缘贴了红薯的缘故，边缘的饭上染了些许微黄。
用木铲将切块的红薯盛起来，红薯还带着米饭收水的米汤膜，木叶将这层米汤膜摘下，放进了口中。
一入口这膜便粘住舌头，只需微微转动一下舌头，这膜便慢慢消减，透出丝丝甜味来。
“呔，我就知道你这厮偷吃！”哲明从外面飞进来，截住木叶手中捏着的米汤膜，往自己嘴里塞去。
索性这米汤膜易断，否则依着哲明这性子，木叶摇了摇头，被自己的想象的画面恶心到了。
眼见着哲明扒在锅边要将米汤膜吃个干净，木叶就先将菜端上了桌子，又将盛着红薯的碗也端上了桌。
哲明的眼神便跟着红薯去了。
木叶得空盛了两碗饭，一齐拿上了桌。
哲明扒着碗一口饭一口菜一口红薯，根本顾不上和人说话。
他现下才知道美食永无止境，当初跟在师傅后面吃得那都是些啥啊，呜呜呜。
待得红薯少了一半，木叶将碗拖向自己。
“一人一半，剩下的是我的晚饭。”
哲明大嚼几口咽了下去，惊诧道：“怎么我没晚饭吗？”
木叶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碗里，和着饭吃上一口，细嚼慢咽：“原是有的，不过……”她看了看哲明已经添了三碗的饭，被消灭大半的菜，锅里也只剩下个锅巴，“你若是能忍住不吃锅巴粥，那你晚饭也还是有的。”
“什么粥？”哲明睁大眼睛，眼神发亮。
他行走江湖，吃过青菜粥、白菜粥、鲜肉粥、蛋黄粥……唯独这锅巴粥他是听都没听过。
木叶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放下碗筷，走到锅前，锅里的饭已经几乎没有了，只边边角角还有些饭，也不用管，木叶将煮饭时盛出来多余的米汤往锅里倒了一半，回身问：“米汤你要喝吗？”
“什么是米汤？”哲明头也不抬的问。
木叶如是解释了一番，哲明非常强烈地拒绝了，在他过往的经历里，米汤只能用来喂猪。
木叶回过头，扯动半边嘴角，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像猪一样吃得哼哧哼哧的。
不过，木叶想到这个木叶突然又想什么时候得去山下抓个小猪崽子上来养。
将剩下的米汤再倒入大半，只留个两三口，趁着锅中的余热将这米汤带的微热，她两手抓着木铲用劲将锅巴沿着锅边铲进米汤里。
锅巴上带着一丝丝黑色焦边，这正是最好吃的锅巴，但凡火再大一些这锅巴便要焦了，即使撇去焦处，连带着它处也是一股焦糊味。
混着米汤将锅巴铲碎，米汤和锅巴混在一起，一股独特的柴火气息传来。
“这是什么？”哲明的声音从木叶身后传来，他手中还端着碗，满脸都写着好奇。
“你的晚饭……”
“锅巴粥吗？”哲明的眼睛终于从碗里移了出来，舔了舔嘴角，“可以变成我的午饭吗？”
木叶：……
这人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饱”。
“那你晚饭就得空着肚子了。”木叶接过哲明手中的碗，里面的米饭早已吃光了，只剩下碗底的菜。
她从锅里盛出些锅巴粥到碗里，又从锅中盛上些米汤。
哲明双手摊开，巴巴地等木叶将碗放到手中。
他接过碗，旋风一样坐回桌前，呼噜一大口，眼睛都快掉到碗里了。
“哇哦，比米饭有嚼劲还更香，真好喝……吃。”
“是吗？你刚说是喂猪的……”木叶嘲讽。
哲明：……
“猪不配！”哲明埋头痛吃。
木叶坐回去，自己碗中已空空如也……眼神射向对面头也不敢抬的某人。
她敲了下碗沿。
哲明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来，用两指推了过去。
木叶怔愣了一下，果断接受这种“无赖”行为。
总不能所有人都像假王爷那样蹭吃蹭喝！……她怎么会想到他呢？
木叶半阖眼眸，站起了身，从锅里盛了碗锅巴粥。
她唯爱乡村里的锅巴饭，沾着人世间的烟火味，远离相国府的奢华，远离人与人之间的虚假。
吃过午饭后，哲明丢手跑了，木叶还是不能停。
母鸡和鸡崽子倒是有了，晚上总得让它们有个去处，可这护林人住的小屋可没有想着养鸡这类。
这鸡窝除了给鸡们晚上睡觉以外，还需要防着点山间野物。
除了鸡窝以外，吃食也是必不可少，她带的东西不多，依着哲明的这种吃法，三天就能全部吃完。
现下已经快出正月了，二月末就可播种了，得去弄点种子。
不过先得让哲明下山买些吃的解决了口粮才行。
在茅厕里将鸡窝搭好后，木叶拿着锄头在院前翻地。
正好院前这块地方没长什么树，阳光和雨露都能直接落进来，大约是经常踩的缘故，只生了些低矮的草。
木叶拿着锄头，翻了三垄地，先将长草的土翻过来，连着草根的土将它锄散，将草根丢到一旁，一个一个翻过来，不一会草根便堆了一小拢，老母鸡带着小鸡急冲冲赶来，小心翼翼地从草根上翻着能吃的东西来。
草草翻完一遍地，天色已经渐暗了，木叶停了手。
进了灶屋，洗了手找自己的晚饭，掀开锅盖，装红薯的碗已经空了，碗里只有一两银钱。
木叶擦了擦脸颊热汗，捡起碗里的银子，眼中冒火。
用瓢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咕噜噜地灌下消减了心中的燥火和腹中肚饿，木叶出了厨房。
“给我滚出来！”木叶插着腰吼道，等了一会儿哲明还是没出来，她撂了狠话，“你若现在不出来，明日我便只做自己的份。”
“我不是给了钱吗？”
声音从头顶传来，木叶走出去，哲明正懒散地坐在屋顶上，拿着根竹枝子剔着牙。
“哼，我还说了这是我的晚饭呢？”
“那我也给了钱！”哲明将竹枝子弹出去，“你第一次拿的时候可是十分顺手！”
木叶气笑了：“你都吃进肚中了，难道我还能叫你吐出来不成？”
哲明正了正身子：“那你现在还来找我麻烦？”
木叶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拿在手中，自是哲明今日偷吃她的东西付出的代价。
“你夜里去哪我不管，只消明日午时来吃饭之时，帮我带些种子。”
哲明又瘫下了，这个女人竟然把他当苦力，他杀个人比这值钱多了。
“依着你的吃法，后天咱们可就要绝食了。”木叶将银钱丢在地上，也不再说什么，进了灶屋开始烧水。
再出来时，地上的银钱没了，屋顶上的人也没了。
这样饿着肚子到了第二日，天气是依旧的好，看着老母鸡带着小鸡漫山遍野地跑，木叶深呼一口气。
门口的三垄地，今日还需再深翻一番。
昨日将三垄地上的草挖了去，今日使着锄头劲用大些，将地翻得深一些。待三垄地都翻完，木叶已是汗流浃背，取了桶去小潭边装了水，将地浇了个透彻。
喝上几大口水，又扛着锄头进了林中。
年前没挖到几颗竹笋，后来又因着事多，再没进山中，现在住在山中，反倒方便了起来。
只这一片因着护林人常走动，新竹子不大从这边长起来，还得再进深些。
眼瞅着不过走了几十步，连屋子都还能隐约见着，便看到了将要破土的竹笋。
木叶用锄头把枯叶掏干净，嫩黄色的竹笋尖尖已然露了出来，看清竹笋生长的方向，沿着反方向将竹笋上部的土挖干净，直看到竹笋的根，拿高锄头使大劲挖断，再用巧劲那么一勾，竹笋便从根部断了，发出“吱嘎”一声。
她最是喜欢这个声音，每次听到总感觉像是炎热的夏季，井水抚过后颈般舒适。
又挖了几个，终是遇见个硬茬。
若是说别的菜或是什么树长得又直又正自然是最好的，唯有这竹笋她是最不喜欢它在土里长得正正经经，这样格外难挖。
要将竹笋的四周的土都掏个干净，还需深挖，直到四周的根都露出来，才能起手上劲，还容易挖不到根部。
木叶正弓着腰比着如何下手，哪个方向都不大趁手，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
“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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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发了一会呆，木叶赶紧上前，将锅盖掀开，把切好的红薯贴在锅边，将锅盖再盖上，把炒好的菜也放在锅盖上防止凉了。
添上些枯竹枝，续着小火，待米饭锅巴的香气传出，小火也不用再续了，只留着些红色的炭火，保着余热。
木叶刚想出门找找哲明，哲明闻着味先进了厨房。
“你不会自己吃独食，不带我吧？”哲明别过人去，从灶前溜过，就一碟子土豆丝，一碗青菜，他还以为有什么好菜呢，啧啧。
“你就让我吃这个？”哲明嫌弃地捻起几根土豆丝仰头放入嘴里，嫌弃之声便断在了口中，这盘土豆丝与他在山下吃得有所不同，没有了酸意，土豆丝本身的味道更显了出来，爽脆可口更令人喜欢。
“咳，这个就挺不错的。”说着又伸出手去，木叶赶紧一筷子打上去。
“去洗手。”
哲明捂着手上的两道红痕，嘴中嘟嘟囔囔地飞出了门。
木叶端着水瓢的手顿了顿，给自己洗了个手。
哲明愿意舍近求远她也不拦着。
将锅盖掀开，扑腾的雾气随着锅盖涌上来，米饭一颗一颗饱满漂亮，因着边缘贴了红薯的缘故，边缘的饭上染了些许微黄。
用木铲将切块的红薯盛起来，红薯还带着米饭收水的米汤膜，木叶将这层米汤膜摘下，放进了口中。
一入口这膜便粘住舌头，只需微微转动一下舌头，这膜便慢慢消减，透出丝丝甜味来。
“呔，我就知道你这厮偷吃！”哲明从外面飞进来，截住木叶手中捏着的米汤膜，往自己嘴里塞去。
索性这米汤膜易断，否则依着哲明这性子，木叶摇了摇头，被自己的想象的画面恶心到了。
眼见着哲明扒在锅边要将米汤膜吃个干净，木叶就先将菜端上了桌子，又将盛着红薯的碗也端上了桌。
哲明的眼神便跟着红薯去了。
木叶得空盛了两碗饭，一齐拿上了桌。
哲明扒着碗一口饭一口菜一口红薯，根本顾不上和人说话。
他现下才知道美食永无止境，当初跟在师傅后面吃得那都是些啥啊，呜呜呜。
待得红薯少了一半，木叶将碗拖向自己。
“一人一半，剩下的是我的晚饭。”
哲明大嚼几口咽了下去，惊诧道：“怎么我没晚饭吗？”
木叶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碗里，和着饭吃上一口，细嚼慢咽：“原是有的，不过……”她看了看哲明已经添了三碗的饭，被消灭大半的菜，锅里也只剩下个锅巴，“你若是能忍住不吃锅巴粥，那你晚饭也还是有的。”
“什么粥？”哲明睁大眼睛，眼神发亮。
他行走江湖，吃过青菜粥、白菜粥、鲜肉粥、蛋黄粥……唯独这锅巴粥他是听都没听过。
木叶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放下碗筷，走到锅前，锅里的饭已经几乎没有了，只边边角角还有些饭，也不用管，木叶将煮饭时盛出来多余的米汤往锅里倒了一半，回身问：“米汤你要喝吗？”
“什么是米汤？”哲明头也不抬的问。
木叶如是解释了一番，哲明非常强烈地拒绝了，在他过往的经历里，米汤只能用来喂猪。
木叶回过头，扯动半边嘴角，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像猪一样吃得哼哧哼哧的。
不过，木叶想到这个木叶突然又想什么时候得去山下抓个小猪崽子上来养。
将剩下的米汤再倒入大半，只留个两三口，趁着锅中的余热将这米汤带的微热，她两手抓着木铲用劲将锅巴沿着锅边铲进米汤里。
锅巴上带着一丝丝黑色焦边，这正是最好吃的锅巴，但凡火再大一些这锅巴便要焦了，即使撇去焦处，连带着它处也是一股焦糊味。
混着米汤将锅巴铲碎，米汤和锅巴混在一起，一股独特的柴火气息传来。
“这是什么？”哲明的声音从木叶身后传来，他手中还端着碗，满脸都写着好奇。
“你的晚饭……”
“锅巴粥吗？”哲明的眼睛终于从碗里移了出来，舔了舔嘴角，“可以变成我的午饭吗？”
木叶：……
这人好像不知道什么叫“饱”。
“那你晚饭就得空着肚子了。”木叶接过哲明手中的碗，里面的米饭早已吃光了，只剩下碗底的菜。
她从锅里盛出些锅巴粥到碗里，又从锅中盛上些米汤。
哲明双手摊开，巴巴地等木叶将碗放到手中。
他接过碗，旋风一样坐回桌前，呼噜一大口，眼睛都快掉到碗里了。
“哇哦，比米饭有嚼劲还更香，真好喝……吃。”
“是吗？你刚说是喂猪的……”木叶嘲讽。
哲明：……
“猪不配！”哲明埋头痛吃。
木叶坐回去，自己碗中已空空如也……眼神射向对面头也不敢抬的某人。
她敲了下碗沿。
哲明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来，用两指推了过去。
木叶怔愣了一下，果断接受这种“无赖”行为。
总不能所有人都像假王爷那样蹭吃蹭喝！……她怎么会想到他呢？
木叶半阖眼眸，站起了身，从锅里盛了碗锅巴粥。
她唯爱乡村里的锅巴饭，沾着人世间的烟火味，远离相国府的奢华，远离人与人之间的虚假。
吃过午饭后，哲明丢手跑了，木叶还是不能停。
母鸡和鸡崽子倒是有了，晚上总得让它们有个去处，可这护林人住的小屋可没有想着养鸡这类。
这鸡窝除了给鸡们晚上睡觉以外，还需要防着点山间野物。
除了鸡窝以外，吃食也是必不可少，她带的东西不多，依着哲明的这种吃法，三天就能全部吃完。
现下已经快出正月了，二月末就可播种了，得去弄点种子。
不过先得让哲明下山买些吃的解决了口粮才行。
在茅厕里将鸡窝搭好后，木叶拿着锄头在院前翻地。
正好院前这块地方没长什么树，阳光和雨露都能直接落进来，大约是经常踩的缘故，只生了些低矮的草。
木叶拿着锄头，翻了三垄地，先将长草的土翻过来，连着草根的土将它锄散，将草根丢到一旁，一个一个翻过来，不一会草根便堆了一小拢，老母鸡带着小鸡急冲冲赶来，小心翼翼地从草根上翻着能吃的东西来。
草草翻完一遍地，天色已经渐暗了，木叶停了手。
进了灶屋，洗了手找自己的晚饭，掀开锅盖，装红薯的碗已经空了，碗里只有一两银钱。
木叶擦了擦脸颊热汗，捡起碗里的银子，眼中冒火。
用瓢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咕噜噜地灌下消减了心中的燥火和腹中肚饿，木叶出了厨房。
“给我滚出来！”木叶插着腰吼道，等了一会儿哲明还是没出来，她撂了狠话，“你若现在不出来，明日我便只做自己的份。”
“我不是给了钱吗？”
声音从头顶传来，木叶走出去，哲明正懒散地坐在屋顶上，拿着根竹枝子剔着牙。
“哼，我还说了这是我的晚饭呢？”
“那我也给了钱！”哲明将竹枝子弹出去，“你第一次拿的时候可是十分顺手！”
木叶气笑了：“你都吃进肚中了，难道我还能叫你吐出来不成？”
哲明正了正身子：“那你现在还来找我麻烦？”
木叶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拿在手中，自是哲明今日偷吃她的东西付出的代价。
“你夜里去哪我不管，只消明日午时来吃饭之时，帮我带些种子。”
哲明又瘫下了，这个女人竟然把他当苦力，他杀个人比这值钱多了。
“依着你的吃法，后天咱们可就要绝食了。”木叶将银钱丢在地上，也不再说什么，进了灶屋开始烧水。
再出来时，地上的银钱没了，屋顶上的人也没了。
这样饿着肚子到了第二日，天气是依旧的好，看着老母鸡带着小鸡漫山遍野地跑，木叶深呼一口气。
门口的三垄地，今日还需再深翻一番。
昨日将三垄地上的草挖了去，今日使着锄头劲用大些，将地翻得深一些。待三垄地都翻完，木叶已是汗流浃背，取了桶去小潭边装了水，将地浇了个透彻。
喝上几大口水，又扛着锄头进了林中。
年前没挖到几颗竹笋，后来又因着事多，再没进山中，现在住在山中，反倒方便了起来。
只这一片因着护林人常走动，新竹子不大从这边长起来，还得再进深些。
眼瞅着不过走了几十步，连屋子都还能隐约见着，便看到了将要破土的竹笋。
木叶用锄头把枯叶掏干净，嫩黄色的竹笋尖尖已然露了出来，看清竹笋生长的方向，沿着反方向将竹笋上部的土挖干净，直看到竹笋的根，拿高锄头使大劲挖断，再用巧劲那么一勾，竹笋便从根部断了，发出“吱嘎”一声。
她最是喜欢这个声音，每次听到总感觉像是炎热的夏季，井水抚过后颈般舒适。
又挖了几个，终是遇见个硬茬。
若是说别的菜或是什么树长得又直又正自然是最好的，唯有这竹笋她是最不喜欢它在土里长得正正经经，这样格外难挖。
要将竹笋的四周的土都掏个干净，还需深挖，直到四周的根都露出来，才能起手上劲，还容易挖不到根部。
木叶正弓着腰比着如何下手，哪个方向都不大趁手，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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